钱浦听得此话才幡然大悟,顿时一双眼睛也仔细的盯着那戏台。果然那穿着轻衫的男人对着一口枯井唱道:“贫贱之苦不相忘,只道若有来世汝能投身好人家,咱们再一续旧情……不相负!”
这动情的感伤之词,却也换来钱浦的脸上一变由白道红最后鼓起一阵子淤青之气来。好一出《醉花记》,原来李贞这帖子不过是提点她不该与林琰往来。钱浦起了身子走了几步,望着看台下的热闹却寒到心底。
旁人看得热闹却不过是自己的笑话,嬉笑怒骂,或悲或喜,在众人眼里不过是一场戏,自己却成了这戏中的苦角。想到钱浦不禁怒气攻心,旁人的表情有意无意间讥笑嘲讽的还不是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贫家女吗?
只见那戏台上拥着贵妇的男子,一朝金榜题名落魄书生成了状元郎,丞相之女终于苦尽甘来,携着佳婿荣归故里。
耳边依依呀呀的幽声三叹,好似从地府传来一声女子低泣而语:“只叹命不由人,难逆天!只叹妾生野里,愧侍君……只叹纵使良人美景,难消受,纵使美眷良人,难相依……”
咚的一声,曲终人散尽……
悲欢离合终是化为坐下几声虚叹!
钱浦却不知为何本是涨红的小脸转为一阵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压抑着却终是一语难平不得言。
陆元康不知何时走到钱浦身后,侧脸望着她红润的眼睛不禁拿出帕子安抚道:“这只是戏,钱大人不必如妇人一般感怀。虽是气愤难平,却胜在情真意切到底是出好戏。”
情真意切……钱浦不禁转过脸来,露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望着眼前陌生的男子,终是垂下眼眸转身离去。
戏……如何能叫她看开这场戏!想到这里钱浦不禁感怀,若自己真有意外林琰会不会也只这月下对着枯井一叹!到底她又能算的他的什么人呢!那《醉花记》里的好歹还是妾氏,可妾室究竟是入不得祖坟的。
即便李玉柔千般不好,生前她是林琰之妻。身后陪着林琰一直入殓,合墓而葬,墓碑上一处写着名字的也必是她,而并非自己。荣归故里,站在他身旁的永远都是他地正妻。
这样偷偷摸摸的私情到底算得了什么,她不能怨不能恨!因为即便林琰给了她名份,却依旧承受不起。此时想起那一段幽怨的唱腔,更是分外让钱浦心中难以消解的凄苦,隐隐在她耳边一遍遍回响……
好一句情真意切……可情真意切,又有何用。钱浦的脚下无力,只想逃脱了这不属于她的热闹。
只说钱浦这慌乱之中不知到了何处,忽然眼前一蒙和对面之人撞了一个满怀。
还不等钱浦道歉,那眼前的丫鬟赶忙扶着怀中的酒壶跪在地上道:“奴婢鲁莽,请大人恕罪!”
“没……没事。”她虽然沾了这酒气,可心中慌乱早已不顾及别物。
那丫鬟小心翼翼的起身,却又跪下道:“郡主恕罪,奴婢这就把热好的酒端过去!”
钱浦转身,见身后两个丫鬟搀着挺着大肚子的怀瑾郡主。钱浦赶忙行礼,怀瑾郡主知钱浦和李贞的交情便也不拿架子几分熟络的招呼道:“都是我管教下人不周,让钱大人身上沾了酒气。”
见她微微曲着身子欲要行礼,钱浦赶忙道:“郡主身份高贵,又怀有身孕。这般真真是折杀下官了。”
怀瑾郡主微微一笑,脸上亦有几分歉意便对那毛手毛脚的丫鬟道:“把酒给梅香,你去到后院给钱大人寻一件干净的袍子换上。不然被你师兄知晓,只怕又要怪罪我了……”
钱浦听到李贞,自是脸色一沉却也不好推辞与怀瑾郡主告别自是不
第二十七章嘉和二年冬.蚀米<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