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来,玲珑阁明知玲珑哨不断失踪是何人所为,却碍于保护望儿,也为了不给朝廷留下话柄,唯有忍气吞声,谨慎小心度日。
可如今,却还是被冠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即便这真的事实,可苏逸之比谁都清楚,这却并不是真的动机。
却在此时,天生在忍无可忍,毕竟唯有云若飞才是他心目中苏逸之唯一的牵挂与理由,愤怒的站了起来,指着龙行宇等人说:“你们不要血口喷人,秋水姑娘是皇子太傅,为什么要害太子妃和小皇子,更别提什么玲珑阁和我家公子藏匿什么嫌疑犯!”
龙行宇低着头却阴险一笑,站了起来,拔出刀剑,指着天生说:“大胆,居然敢冒犯国监大人!来人,给我拿下!”
身后的护城军一涌而生,蓄势待发的模样显然准备已久,迅速将区区马车包围了起来,惊扰了朔风和追雨,发出了长长气愤的斯鸣之声。
萧允文故作不忍的说:“你这是何故,龙大人,你一个护城将军,何至于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苏表弟,龙大人素来忠心,这样吧,你的人先让龙大人带回去,你随我一同回宫,我们找父皇求情,到时候在让龙大人把人放了,你看可好?”
苏逸之依旧波澜不禁,看着天生,说:“既然他冒犯了国监大人,那就由着龙将军带回去吧,是生是死不过也是国监大人点头之间,何须劳烦舅父!如果国监大人觉得麻烦,不如……我现在就让他自尽谢罪,你看可好?”
萧允文速来知道苏逸之淡漠名利却重情重义,可几番试探下来,他却万万想不到,九年的时间居然可以将一个人变成这般模样,那冷血无情的样子,不知为何又似乎似曾相似。
然他故作不言,一心试探到底,却不曾想苏逸之居然将手中的匕首扔到地上,对天生说:“我说过,苏家人素来有教养,生死由我定,既然国监大人想你死,不如……你就死吧!”
天生看着苏逸之那冷淡的脸,几乎猜不透这计划之外的突然之举,真情流露的意外与失落让人不容有疑,可他却深知车厢里的人是谁,他带他出来,惹出了这么多的是非,无论如何,至少要让望儿安全回去!
手,没有一丝犹豫的捡起了匕首,大臣们都屏气凝神的看着即将发生的血腥,没有一丝的怜悯。
然天生似乎想起那木槿花下的秘密,想要说却碍于眼前的萧允文,唯有对苏逸之说:“天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那木槿花是天生唯一的牵挂,只愿公子记天生多年陪伴,待我护它直至最后!”
苏逸之不曾想多年来,天生居然与云若飞有了这么深厚的感情,更不曾想那木槿花下的锦盒秘密居然会成为他临死之前唯一的牵挂,心中不由得的想看看那锦盒,看看当年她对他的叮嘱。
然此时,铜镜发出刺眼的光,让众人晃了眼,却在下一刻,数百名玲珑哨在沈冰的带领下,冲了出来。
虽然人少,却还是凭借轻功的优势,将苏逸之等人围的水泄不通,背身对着马车,长剑对着那遮眼的护城军。
速度之快,让一群人反应过来之时,只以为玲珑哨的出现不过是平地而起,而龙行宇更是不服,说:“好大的胆子,玲珑阁不过是江湖门派,居然敢和朝廷对着干,还不住手!”
“什么时候开始,一条狗居然开始学人说话了!”众人侧身看去,原来那铜镜一旁,身着红衣,妖媚的男女不分的沈君翰笑得坦荡,而他身旁那绝艳的琳琅更是犹如天仙,让众人移不开视线。
琳琅再看萧允文,心中依旧后怕,可沈君翰却贴心的抓了她的手,笑着说:“琳琅,你说是不是因为狗仗人势呢?”
她会心一笑,看傻了那一群的将士,却只看着沈君翰点了点头,说:“少阁主说的是,唯有如此,狗才会如此猖獗,敢与人作对!”
龙行宇心有不甘,刀锋一转,说:“岂有此理,沈君翰,如今的你不过是个废人,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第一高手吗?是你们对我不敬在前,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沈君翰怒眼一看,那好看的丹凤眼此时竟是残忍,说:“如果我怕死,我现在就不会走出来,凭你们的本事,这么点人,还进不了我玲珑阁!”
“岂有此理!”龙行宇准备冲过去,却被早已很铁不成的萧允文给拉了回去,不解的看着此时震怒的他,虽然心知自己冲动却依旧不懂为何此时不杀沈君翰,故而说:“王爷?”
这么多人,萧允文无法解释自己的理由,不过是此时倘若动手,定然会给人留下话柄,毕竟苏逸之刚刚回来,而玲珑阁的沈君翰如今善且杀不得,可那琳琅却犹如刀刺,让他眼中满是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