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围观的人实在太多,待他们历尽千辛万苦挤到前头,尘往和清苹已经走进县太爷的府邸。朱色大门紧闭,留下他们俩此起彼伏的喊声。
众人一看,忙八卦地上前问怎么回事,丫头指着门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们家姑娘,才出门一会,就被他抓走了……”
众人惊呼,敢情新县令是个见美人就抢的官,于是所有美好的愿想都没了,个个拍拍屁股打道回府。
县太爷的宅院里,阿福见四下再无别人,抓着尘往的手拉起家常,拉家常这等事本是礼尚往来,你说说你的情况,我说说我的情况,显得公平又礼貌。但阿福当秀才的时候很有礼貌,都听安若说,如今当了县官,便只顾自己说道。所以,其实他拉了半天都在拉自己的家常。
阿福入赘田家以后,田家人果然没亏待他,将他当自己人。尤其是田香香,在长工面前凶得像老虎,面对阿福温柔得像只绵羊,凡事都让他做主,阿福男人的自尊在她的*教下呈几何级地增长。
阿福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既承了田家的恩,就得努力为田家做点什么。他把自己所有本事默数了一遍,一个巴掌都用不着,觉得羞愧无比,基本上,除了帮田家传宗接代外,其他的都帮不上忙,连个帐房先生都轮不上。
阿福有心尽一点微薄之力,经过努力,新婚不出两个月,田香香果真有了身孕。田家上下皆大欢喜。田香香自此被当菩萨似地供着,能躺着决不坐着,能坐着决不站着,能站着决不走着,十月怀胎,硬是把原本壮硕的身子养肥一倍,两口子一个屋,她占了一大半,另一小半是她的影子。
田香香静养了十个月,连走动都十分困难,平时不运动,临盆的时候付出代价,她难产了。她生了整整两天两夜,拼尽全力把孩子生了下来,却因难产大出血,还未见着孩子一面,便晕死过去,从此再也没有醒过来。为田家留得一根命脉,令人唏嘘。<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