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没有接他的话,反而问道:“真凶是谁?”
李大㷕脸上露出雏菊的笑容,添油加醋的将前因后果叙述了出来。
不过拔高自己,踩一踩房遗北,这种家常便饭,他还是拿捏的很到位的。
“房遗北……颇有些手段,想法天马行空,人情洞若观火,未加严刑,便将此案查的水落石出,看来并非泛泛之辈啊。”李世民背负双手,从案牍站起来走向榻台。
“虎父无犬子嘛,想是沾了房相几分英气。”李大㷕跟上脚步附和道。
两人又唠嗑了一阵,话题始终停留在——对房遗北的了解上。
李大㷕忍的耐心尽失,咬咬牙,强行扳回正题道:“族叔考虑的如何,侄儿身无所长,愿为堂妹婚姻大事,甘作坏人。”
李世民沉吟良久,叹道:“大㷕有心了,不过此法痕迹太重,坊间三人成虎,非不得已,不可轻举妄动,高阳的事朕心里有数,你且下去吧!”
李大㷕一副失落的表情,暗道可惜,退安道:“族叔,那侄儿先告退了。”
李世民摆手让他离去,心里纳闷儿,大侄子啥时候脑袋瓜子变聪明了,竟也懂得驱狼吞虎之计,解决房遗北,以获扬名立万的机会。
“计策粗糙,但好歹猪头上长出脑子了!”
李世民失笑评价。
他盘坐在榻台上,指节敲打着枕桌。
啪哒!啪嗒!啪嗒!
良久。
“郑贵……”李世民喃喃自语,仔细咀嚼着这个名字。
…………
延寿坊,房府。
房玄龄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脖面肉眼可见几道抓痕,分不清是卢氏还是鱼小北的手笔。
书案下方是五子房五郎,他翘着二郎腿,正在用眼神嘲笑着老父亲。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但为父没想到伤的竟然是我!”房玄龄率先开口,打破尴尬的沉默。
“太师深夜叫我过来,所谓何事?”房遗北没有拐弯抹角。
房玄龄正色道:“三日之期,明日是最后期限,西市一案,为父想知道进度如何?”
“我若是告诉太师,毫无进展,太师当如何?”
房玄龄沉吟,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自己儿子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的,他老房家有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二子房遗爱是个愣头青,五子房遗北是个二傻子。
你能期望他做出什么像样的事情?
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五郎啊,为父宦海官场,沉浮半生,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天下皆知“房谋杜断”,但杜如晦贞观七年便一命呼呼,而为父至今长青不倒,你可知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