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重规与耿青峰、李璥三人把桌椅搬至转角一背风处坐着闲聊。偶尔,耿青峰还起身拿根棍棒在那大桶里搅拌一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桶里的水渐渐干涸了,那之前放下去的硝石末已全部融化。
“差不多了,李璥,帮我把桶抬下来。老爷子,把火灭了吧!”耿青峰对一旁坐着的二人吼着。
李璥答应了一声,立马跑过来,别看那桶不是很大,但挺沉的,即使两人一起抬,也有些吃力。放下桶后,李璥看着桶里那没有多少的液体,向耿青峰问道:“青峰,这些水就可以做吗?”
“不是水,咱们要等这冷却凝固后才行。等这凉好以后,我再继续教你。”看着已经熄灭的灶,耿青峰对二人说道:“走,咱们去把炭也弄碎。李璥,我给你说,把这些弄碎捻成粉末,是为了更好、更均匀的把它与其他的材料混合起来。还有,以后如果交给你来做的话,你最好在买材料的时候再买些其他无用的材料,或者制其他东西的材料也行,不能光买这几种。”
“为什么?你不是说这只要这三种材料就行了吗?”李璥看着耿青峰,不解的问着。不明白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做是只需要这三种材料就行了,但是为了安全,以防有心人的打探,咱们还是多买几种的好。”等他们那些人知道威力后,难道不会打这个东西的主意吗?虽说这里守卫森严,但是难保不会让他们收买几个。而且,即使收买不了,他们只要探听到买了些什么材料,找个好点的匠人,也能做出来。因陋就简此,最好的方法,是把那些材料弄混,让他们摸索不出来。
“嗯,青峰这话不错,璥儿你以后就照青峰所说的办。”武重规听耿青峰这样一说,便知道这即使守备再严,那有心人还是防不胜防。
“好,我明白了。现在我们去做事吧!我还想早点看到你说的这的威力。”李璥一口就答应下来,催促着他们赶紧干活儿。虽说依旧担心耿青峰的安危,但此时的他,也被那所吸引,一心想快点弄出来看看效果。
耿青峰他们到花亭旁,拿了木炭在一边用一个大的凿子凿细。虽然,这些木炭需要得也不多,但三人一起凿,也是日落西山才忙完。把碾细的的木炭用一个大盆装好后,耿青峰又去看了看那熬好的硝石。不过这东西散热不太好,到现在依旧是液状的。看来,今晚是做不成了。
跟着耿青峰一起过来的李璥看着那桶里,问道:“青峰,现在就可以做了吗?这全是水,是不是要把这与炭合起来?”
“现在还不行,我要的不是这水。等明天吧!明天估计就好了。”耿青峰轻叹着说道。看来,这三天的时间只能说刚好够而已。“咱们晚上先好好休息一下,如果明天好了的话,就可以先试试威力。”
听到耿青峰这么一说,李璥也没有多话,反正这东西他还不懂,耿青峰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不过,这熬硝倒是并不难,只不过那气味闻着太难受了而已。刚才闲聊的时候,青峰说这些硝石是从医馆买回来的。想不到这些不起眼的东西,居然能做出他所说的那个。
“老爷子,咱们吃点东西休息吧!今晚是弄不成了。”耿青峰冲着走过来的武重规笑了笑,用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双肩说着。
“嗯,这事儿你拿主意就行了。”武重规显然也是累着了,说话时显得有些有气无力。不过,他是第一次跟着耿青峰做这样的东西,对什么东西都像是十分好奇一般。他想不通耿青峰年纪轻轻的,怎么会这么多东西。从古书上看来的?他可是一点也不信,真要有这东西,那不成了宝贝?不赶紧收着,还让他拿着东游西逛的掉进水里?骗谁呀!不过,耿青峰不想说,他也不会去问。他只是武将,也是个粗人,大道理啥的他不懂,反正他只记得一点,耿青峰不会害他们,还对自儿外孙好。这次要不是为了帮自己,他也不会做这种东西,把自已陷入未知的危险当中了。
这座别院虽说很久都没有人住了,但是因为与王府同在京城,薜管家便常常派人来打理一下。里面家具棉被什么的一应俱全。他们让守在外面的侍卫去买了些吃的回来用过之后,便早早熄灯休息了。而且,今日本就做了许多活,三人都十分疲倦。
到了第二天,耿青峰如在王府中一样,早早就醒了,不过怕李璥与老爷子还在睡,也没有去打搅。他走到昨日干活的院中,看了看那桶熬好的硝。此时,桶里面不再是昨晚看到的那如水一般的液体,而是白白的结晶物——硝酸钾。
他让外面守着的侍卫给他拿来一块洁净的白布铺在地上,把那桶里的硝酸钾结晶全部倾倒出来。
“青峰,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李璥醒来后,本来准备去叫耿青峰用早膳的,哪知到了他的屋里,却发现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人却不见了。他估摸着耿青峰应该是来看昨日熬的硝石了,便过来看看。谁知,过来一瞧,这人还真在这里。“这是什么?”他看着地上那些白白的硝酸钾结晶,开口问着。
“这就是昨日熬的硝。昨日我们用水熬煮之后,那些硝石粉便化于水里,虽然咱们看不见,但它依旧是存在的。就像是我蒸酒一样,把它变得更浓了而已。这硝熬出来的溶液冷却之后,就变成了如今这硝酸钾结晶。不过,现在这结晶还没干透,我把它铺散开来,更容易风干。等干透之后,就可以配制了。”耿青峰对李璥笑了笑,解释着。这小子跟了自己三年,在这方面比其他人更容易接收。“对了,你怎么也这么早就起来了?今日也没有什么事,多睡一会儿也行。”
“我睡好了,起来准备叫你去用早膳的,到了你屋里发现你没在,便过来看看。”李璥被耿青峰这么一说,脸一下子便红了起来。那感觉就像是一个孩子,睡醒了找不到父母,便到处找一般。
看着李璥这个样子,耿青峰也没有笑他,只是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来,把手在衣摆上擦了擦。“走吧,我们去看老爷子起床了没,叫他一块用早膳。他年纪大了,这用膳一定要按时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