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哪怕近处有妖怪打架,郯彬也不想看了,伸手拍开他的筷子,郯彬瞪了他一眼,“用不着你喂。”
男子变了脸色,委屈地嘟起嘴。
“公子莫怪,他多喝了几杯坏了的酒。”
“坏了的酒?”男子不明白她的意思,难道郯彬是因为吃坏了肚子才这么大的火气。
“就是醋。”桑琼笑着点破,引得郯彬一通乱捶。
男子掩嘴轻笑,知道两人正打得火热,便不再帮着侍候。
“好了。”抓住他的手,桑琼用目光讨饶。
哼了一声,郯彬气呼呼地抽回手,转头看向陪坐的男子,“对了,最近京城不是正传贤王回来了。不知贤王有没有到过青楼?”
“贤王到青楼时,奴才连青楼是什么不知道呢。”男子打趣道,“听说楼中的叔叔们有见过贤王的,都夸贤王有风度,出手大方对他们也客气。”
“是吗?”郯彬挑挑眉,她现在可小气得紧呢。“就没有跟贤王在一起过的吗?”
“公子说笑了,贤王哪能看上我们这种男子。”
郯彬觉得他说的有理,正要点头,却听桑琼说:“这可不一定,跟贤王有牵扯的男子有几个是名门公子?”
“这倒是。”男子点头,轻笑道:“听说贤王新纳的夫君出身也不差,却是极不贤的。京中众多男子都替她不值,怕她还像以前那样想不开,只娶一个。”
“有这样的夫君看着,她哪敢多娶呀。”她跟着打趣,手胳膊撞撞郯彬。
他不悦地踩住她的脚,重重压了几下看她忍疼忍得直皱眉才解气。“你们女子就要好好管着,不然早不知道被哪个男人勾去了。”
“我都被你勾住了,还有谁能勾走呀。”
“讨厌。”白了她一眼,他红着脸,倒没有在街上那样不好意思了。这里的男女都亲呢地靠在一起,谁也不会多看谁一眼,她们都顾自享乐,根本不理会周围的事,也不理会外面的世界发生什么。这里像是另一个国度,跟国界无关,只有有银子,就能买来欢笑。
被银子砸出来的笑容,是带着疼痛的。舞台上衣着暴露扭动身体的男子,还有台下任人狎玩却不得不笑着迎合的男子,好像勇敢无畏,其实是最后的尊严被剥落,不得不如此。为了金钱出卖自己,身在这样的环境,他们能依靠的也只有金钱。
到了椿公子上台的时间,四周的客人都静了静,随着优扬的乐声,他在屏风后面翩然起舞。映在屏风上的蔓妙身影轻易勾住了客人的目光,等屏风撤开时,他紫色的舞衣露出细腰。厅里有人看直了眼,连手中的筷子落地也不知。郯彬一时也被吸引住了,待回神时,他连忙回头看桑琼,见她真的看向台上,不由气恼地踢了踢她。
桑琼收回目光,淡笑看向他微怒的侧脸,放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他这才放心,微微扬起嘴角来。一曲终了,椿公子解下面纱抛向空中露出绝美的脸,眉眼间的淡淡忧愁让人揪心。老鸨出来主持,开始叫卖椿公子的初夜,台下的数字不断往上跳,椿公子微笑的脸上却看不出真的开心。
真可怜,郯彬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按住桑琼的手,怕她跟着叫价。不过她才没有那么多钱呢,他暗想,却始终不松手。
“你以前也喊过价吗?”他在意地问。
“是呀。”桑琼点点头,“还曾喊到过。”
“哦……”阴沉地应了一下,他拉下脸不看她。
“不过未没有做什么,我跟他共饮了一杯。”
“花那么多钱只为了喝一杯酒?”他怀疑地盯着她,不信有这样的事。
“是他喝过的残酒,如同尝过他的味道一样,免得像什么也没有对他也失礼。”
“想不到娘子还是雅人。”陪坐的男子赞道,对她高看了几分。
“年轻时附庸风雅罢了。”
郯彬哼了一声,算是相信了。等椿公子被一位年轻女子买下,桑琼看天色晚了,就带着郯彬离开。小枝已经准备好马车在花街入口等着,郯彬以为要带他回家,还有几分不情愿,等到了马车停下时,才发现是客栈。真不想他回去吗,他心下不悦。
“难得离家,晚上不能空费了。”她低声道。
脸上发烫,郯彬任她牵着回房,拿她没有一点办法,看来回槿城的事也只能打住了。他哪离得开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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