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郊进来的时候,刘逸正假装拿着一封密报看得仔细,这是童彻给他的,丽竞门人的密报,两年前,有倭国商人海船过番瑀,吃水极深,猜测携带重物,守卫严密,难以查探清楚,后消失在海域,不知去向。
刘逸也正是因为这份密报,才大胆的推测了一个人,只是还需要确认罢了。沈郊进来,刚大礼参拜,刘逸就笑呵呵的将他拉了起来。
“初来驩州,军务实在烦忙难以脱身,沈大人还请见谅则个。”
沈郊连称不敢,刘逸请他入座,泡上茶水。
“沈大人尝尝,这可是长安大兴之物,品之苦涩,却口留余香,别有一番滋味啊。”
沈郊称谢,低头轻抿,赞叹一句,放下茶杯。
“果如侯爷所说,驩州偏远,想要一口好茶,还需要侯爷亲自携带,下官实在忏愧。”
刘逸笑眯眯的摆手。
“无妨,本侯观大人品茗之法甚为熟练,对泡茶之法居然也不陌生,大人才是时尚人啊,在这偏远之地,居然将这些休闲之物学得如此精道,厉害,厉害啊!”
后面的话语出来,声音已经带着冷哼了,沈郊脸色一变,虽然不知道时尚是什么意思,但是却感觉坏事了。
“下官祖籍雟州,曾得杜公指点,与杜家有些渊源,下官这些,都是从杜敬同杜刺史那里习来,觉得颇为新鲜,有君子之风,这才无事多习练了些,让侯爷见笑了。”
居然还挣扎,这么不干脆,还以为会像小说里一样,怒吼一声站起,指着自己鼻子说道,“兀那小子,本大人就是奸细又咋滴!”谁知道还在死撑,明显没那些草莽豪侠之气嘛。
“沈大人前些日子还说不知道交州之事,如今又与我说与杜敬同乃世交,沈大人,你不觉得自己前后太过矛盾了?通敌叛国,结交外族,迫害我大唐百姓,沈大人,你可知道,这是夷九族的大罪,你还不认吗!”
将手上的密报扔了过去,脸上再无笑意。
沈郊脸色灰白,却还是站得笔直,没有去捡地上的密报。
“天下谁不知晓杜敬同杜兄因一青楼倌人与侯爷生出嫌隙,沈某与杜家亲近,侯爷不喜,欲除去沈某,直接来便是,何须栽赃陷害?沈某一生忠心耿耿,虽贪渎了点,可是在驩州也算竭心尽力,侯爷随意拿来一张纸,便说是密报,这也太儿戏了吧!那侯爷屯兵不动,不遵圣旨,沈某是否也可以说侯爷居心不正,欲图谋造反!”
“放肆!”
沈郊话语才落,老吴已经大声吼道。
“侯爷也是你这等小人可污蔑的!”
刘逸却又笑了,对着老吴挥挥手,让他退下。
“几年前的十万贯啊,这也算是贪了点?杜淹与韦挺也确实厉害,陛下居然未直接斩了你,还让你做了一州刺史!你连这密报看都不看,居然跟我说这些?你可知道,这是丽竞门的密报?”
“杜家垮了,韦挺也垮了,韦挺去了倭国之后,韦待价又来了这里是吧?也只有这个同样具有宰相之才的家伙,才能玩转这么大一盘棋吧。还真有办法,跨了那么多大海大洋,就倭国那战船,居然没被风浪给刮到海里去,我治好杜如晦杜公的药方居然都被你们得到,真是厉害啊,不然他们也走不了这么远的海路吧,韦待价,呵呵”
沈郊终于脸变灰色,直愣愣的瘫软了下来,嘴唇颤抖,不知道说什么。
“你怎么确定就是少爷的。”
“本侯没说确定了啊,猜测,还不许我大胆点吗?如今算是确定了,呵呵。”
差点都怀疑冯盎了,如今老冯都提兵往这里赶,没想到沈郊居然承认了。
“你!”
沈郊又是一阵摇晃,刘逸都差点以为他要吐血了,只是还是被他忍住了,暗叹自己没气人的本事啊,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