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比当年的大元更加残酷,从剃头到裹脚,从脑子里的顺从到外面的长衫,完完全全要将大明遗民彻彻底底的奴化。
在神州即将陆沉的最后一刻,再不改变策略应对的话,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低头,拱手道:“今后应照全听少将军吩咐!”
翻盘的希望虽然渺茫,但少将军这一作,的确把烧饼弄来了,至少解了当下的燃眉之急,比大将军头铁硬撞强太多了。
赞怀将军缑应照,是挂将军衔的老资格,农民军中豫人的代表,在那帮老资格中排第三位。
对李破虏来说,完全令他信服,意味着在那帮老资格中成功打开了一个缺口,意义绝对重大。
他就近从二黑腰间拔出顺刀。
顺刀,大约30多厘米长,后背薄刃,适用于近战防身,平时用来切割绳索树皮食物之类的作用。
“战场上刀剑无眼,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谁砍死谁都怨不得别人。现在是和谈,舒慕禄将军如此热情,咱们也不能冷了人家的心不是?”
李破虏从麻绳上拆下一条鱼来,以棋盘为案板,劈下一条手指粗的鱼干,递给缑应照。
他却捂着鼻子躲。
爱星阿是很热情,但他的鱼也不深加工一下,掏了内脏挂起来就晒,鱼腥味实在是太原始了,几乎把赵四的味道都给遮住了。
“不吃,等会别真香啊!”
李破虏吐槽了一句,转手递给王笠阳:“很好吃的,道长大人不妨捏着鼻子尝一尝。”
王笠阳也捂着鼻子,连连摆手躲避。
“不吃,这么好原生态的鱼干,下次再吃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这不能怪我没孝心啊!”
李破虏只好将鱼干填进自己嘴里了。
正在检验烧饼的曹一铨,猛然间抬头。
大太监第一次见这种食物,不知道怎么检验。
咬着鱼干的李破虏嘟囔道:“他们的天使还没过去呢,舒慕禄将军亲自送的食物,怎么可能往里面下毒?”
曹一铨想想也对,但脑袋依旧没有低下去。
这是他的职责了。
李破虏不管他了,开始享受这方世界最原始的鱼干。
硬得很,恐怕是李破虏记忆中,吃的最硬的鱼干了。
用嘴含住唆一唆,舌头顺着纹路舔一舔,很快鱼肉纤维就就像土豆丝一般脱落了下来,随着嚼动,香味满口都是。
看他吃的满嘴生津,一群好奇宝宝推推嚷嚷之下,最终还是忍不住诱惑的狗头,扭扭捏捏地被推了出来。
这货一手捂着鼻子,把爪子伸了出来:“给我一条尝尝。”
喀地一声响,李破虏砍下一条,直接插他嘴里了。
这货像叼烟一般叼在嘴里了。
硬的像铁棍一样,格牙。
舌头舔一舔,海水滞留在鱼皮上盐渍,相当的苦涩。
想吐。
李破虏速度飞快,两指夹着鱼干,一把捂住了他嘴:“顺着沟舔,细细地舔,舔的越仔细越好,等会你就知道海味的妙处了!”
这货按他教的,咕叽咕叽地搅动着小舌头,小脸上很快就露出了哇哈哈一般的笑容,鱼干条就像虫儿一般,沿着嘴角,慢慢地爬进了嘴里。
“再来一条!”爪子又伸出来了。
“这鱼干是生的,咱们的肠胃顶不住的,吃一条尝尝鲜足够了!”
李破虏喀喀喀地劈了起来,为了照顾他委屈的小表情,将一把鱼干塞在了他手里,指了指大黑等人,“以后你就是教他们吃鱼干的祖师爷,记住了别让他们吐了。”
狗头眼睛一亮,很快响起了他在好奇宝宝们面前装逼的声音。
王道长见中二少年们吃的津津有味,嘴里开始流口水了。
毕竟饿了几个月,刚弄了两个烧饼吃了个半饱,早被消化干净了。
此时的肠胃,可谓是急迫的很。
李破虏故意举着鱼干,停在半空中,就是不往前送。
王笠阳:“……你们先忙着,我去准备分烧饼计划。”
伸手就是一把,抓走了十几条。
“少将军你先忙,我去帮王道人!”
缑应照转身,停在了正在中二们面前装逼的狗头身边。
狗头:“……”
乖乖地给老爹递上一条。
沈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