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1 / 2)

 自由从业者说,天下财富?这题目有点儿大,财富不就是金钱嘛,我看,还是叫《我的金钱》比较合适。对,就是《我的金钱》了。

钱这东西,就这样怪:不想不用的时候,它就象不存在,一旦急需起来,又象非要把人活活地逼死。

迫于无奈,在王姐的资助下,我终于在县城的闹市区租了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小房子,开了一家日用品小商店,终于可以自食其力了!

小商店的对面是一家娱乐城,经常有目空一切的高级轿车和趾高气扬的小姐出入。这应该算是个不错的地角,由于那些浓妆艳抹袒胸露背的小姐经常成群地光顾我的小店,我有了不小的赚头。

这些小姐当中,有一个被呼作“馨馨”的,到底是哪个“信”,我也弄不清,凭感觉就是这俩字了:白净的面皮儿,细高挑的个儿,两只修长的胳膊嫩藕似的,笑起来轻易地就能露出两颗贼显眼的小虎牙,若能去掉了那些夸张的浓妆,必是一贼美人!她羞怯似地来的最少,而且绝不象其他小姐那样总是没有礼貌地挑三拣四,那样地彬彬有礼!

或许人的想象也是受限制的,只有在解决温饱问题之后,人的想象才能真正丰富起来。见过她一面之后,闲来无事,我便想她,越想,似是她竟与自己有了什么干连:不该摸那么多口红弄得嘴唇象见了血似地、不该那么袒胸露背、不该……无数的不该之后,我才意识到,她是小姐!难免要遗憾,遗憾着,禁不住又想,想法却开始变得不干不净起来。

如此日复一日地想着,竟渐渐地多了些怨气。我开始讨厌她们,却又总忍不住去想她们。脏!!!在我突然地涌上这个字后,眼前尽是关于她们的一些脏东西,连钱也是,吃饭的时候也想,禁不住要呕吐。

必是得了洁癖症!正可怕地想着,馨馨被几个小姐死拉硬拽着来买零食请客,听言语似是她得了一笔不菲的小费。果然,她只花了不到五十元,却扔下一张百元大钞和一个潇洒的飞吻即欲离去。

我感到了蔑视,没好气地喊道,找你的钱!

她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似地嘲弄道,死傻佬冒儿,本小姐给你的小费。

小费?我暴怒起来,怕人地大喝一声,回来!钱被紧攥成了团狠狠地朝她身上摔去,重拳也几乎同时捣了出去……

鲜血,冒了出来,溅得她浑身都是,似开了千万朵的红花。她猛地清醒过来,捂着伤处跑远了,零食和钱撒落了一地。

从此,小商店的生意黯淡了下来,我也再无心经营,决定另谋一份职业。

我很快就发现,为奶站送奶是个不错的挣钱差事——不需要多大的本钱,只要能起早肯舍得力气,一个月也能有个三四百块钱的收入:只要把奶从奶站用保温桶带回来分送到各订奶户家里即可。

那天,我赶早排了个头号,往回赶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途经县城里唯一的那片看着都让人眼热的别墅区时,我却感到了尿意,说来奇怪,每到这里我总要撒尿,边撒着尿,心里还要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恨意,到尿撒出来,竟有说不出来的惬意。

正当我欲畅酣淋漓时,突然冒出了几个黑影,嘴里喊着“原来是他!”,不容分说上来就是一阵痛打,他们显然把我当成了贼!

醒来后,我发觉自己竟躺在一张窄小的单人床上,单人床被安置在一个过道似的小房间的一侧,房间里光线灰暗了无生气,但我能真切地感受到,这是一个女人的房间,因为劣质的香水正不停地钻入我的鼻孔,刺得我鼻孔发痒直想打喷嚏。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浑身竟钻心地疼痛,只好放弃了,不久又迷糊了过去。恍惚间,我意识到床上多了个人,果然,见我醒过来,她的声音里透过一阵惊喜,天哪,你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宿!

馨馨,是馨馨!因为热,她光着身子,见我怔怔地看,她一掀被子钻进了被窝,我突然勇敢地翻身把她压到了身下。一番刀枪剑戟的争斗后,我动情地说,你跟了我吧。

她好奇地看着我,然后吃吃地笑了起来,笑毕,一本正经地反问道,凭你?拿什么养我?这是事实!我无地自容。沉默了许久,她边抚摸着我的胸膛,边叹了口气道,可惜了一副干大事的好身板。

我不解地望着她,她没做停顿接着说了下去,别不信,身体就是本钱。知道现在什么最挣钱吗?做买卖?那,当然了。不过,得看谁做。一般人,要有多不容易就有多不容易,甭说别的,光是相互欠账就能硬生生地要了人的命,不赊账?那你的买卖到底还做不做?客户管保得全跑光。我认识的那位张老板,原先生意最火爆,自从被人拖欠了四百万后,又不得不拖欠了别人三百万,别人的拖欠收不回来,自家的拖欠人又追着要,只好终日里忙着讨债躲债,眼看着买卖都要做不成了。法院?不是没想过,赢了官司赔光了钱,把个张老板急得呀,扬言“谁要能为我收回欠款,我宁肯给他一半”。我若不是女流之辈,哼哼。一脸的渴望与遗憾与不服,又说道,你知道,那些欠账户并不是没有钱,就是赖着不肯还,没办法,欠了别人的钱倒象是天经地义该做大爷似地。

她的话刺激了我,未及她再说下去,我已一把推开了她,蹒跚着离开了那间小屋。

后来,再去寻她时,已人去楼空。据说,那一行的,都与公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最善辨别风向,稍有风吹草动就跟蒸发了似地,而且出于安全的考虑,绝不会在一个地方呆太久。没能再找到她,是我的一个重大遗憾。

我的身边不久就汇聚了十几号人,自然都是我的狱友。这帮人中,光头、蓝毛、长发、大胡子……凡是正经人所不屑的,可谓无所不有,衣衫不整且不说,说话阴阳怪气,连走路都没有一点儿排场滋味儿,除了看重一个“义”字之外,典型的自甘堕落。

我对他们集中进行了军训,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把他们约束起来:个个留着小平头,人人着名牌西装,处处透着精神气。

然而,这种足以令我自傲的景象,却并没有给我的讨债公司带来好运,第一笔生意就遇到了麻烦——对方是某集体单位的老总,拖欠了李老板三万块的饭费,多次催要,不仅不还账,反而打掉了李老板两颗门牙。李老板试探着找到了我们,看得出来,他甚愤怒,大有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他说,只要能讨回这笔钱,我宁肯分文不取,全部作为你们的劳务费。果然有难度!那老总就是一个无赖,先是虚与委蛇,后来竟干脆避而不见了。

两名兄弟跟踪了他一周后,终于在一家饭店的包间里找到了他。岂能再放过他?而他却仗着有两名随从口气挺冲,说什么又不欠你们的钱,滚远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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