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要不要我带人去探一探?”
疤脸军士走进来小心询问。
铁面不动声色的点头:
“也好,张震,你带雷安和子辰跟上去,先探探那人是什么底细,快去快回。”
“是!”
张震行礼后领命退出,在外面招来两个携弓带弩,腰挎直刀披着黑色斗篷,内里裹着全黑劲装的男子,追着还未走远的伙计跟了上去。
丑时一刻,行馆伙计悄悄回到前门偏房。
行馆外,张震指了指高处,雷家兄弟二人会意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张哥,你说咱们要不要……”
脚步一顿,雷子辰犹豫着扭头建议道。
身边被雷子辰举动牵住的雷安,在听了他的话后同样扭过头来看向张震。
张震深深叹了口气,摇摇头。
他又何尝不知自家上司进来后的举动很是反常,甚至还把城里困住的人放跑了一个,可又能怎样?
“你俩不想活着回去了?有什么话,等平安回了中都,有得是机会让你们说,在这里,就你我三人,即便真的知道了什么,那也得给我装聋扮瞎!”
说到这里,张震没好气的摆摆手,示意被顶得无言以对的俩人赶紧去。
二人只能无奈的点点头,在门口分作两边背向而行。
就见雷安路过院门继续溜边走去,走到隔壁土墙下,一个纵身,无声无息地跳上墙头,在墙上悄悄腾挪,很快靠近了行馆里的二楼,来到距离蔚樽房间不远的墙角,架起手弩对准了房门。
雷子辰则顺着另一侧的侧院墙,几个起跳间,就摸到了房顶阴影处,探出半个身子向下,同样引弩对准了下面。
张震见二人到位,便紧随其后越过木栏,在呜咽的风雪声中,一路放轻脚步踩过楼梯摸到二楼,暗自平复了呼吸后,摘下弓箭靠在围栏上,手扶着腰间直刀,侧身倚在门边,仔细倾听里面的动静。
“咻,吸,咻,吸,咻……”
听着里间匀称的呼吸声,张震放下心来,抬手扶住门扇,试探着推了推。
不出意料的,没有推开。
回头看了一眼上下直指门口的两架弩箭,张震蹲下身子,将直刀慢慢抽出,缓缓插进门缝,轻轻上抬。
屋子里的床上,蔚樽保持着匀称的呼吸,将指尖覆上刀柄。
青蓝色的幽光中,从微雨里面溢出无数条长长的发丝,如探头舞动的黑虫,摇摆着挤来挤去。
很快,爬了满榻的长发流下床去,顺着蔚樽手指的方向,穿过房间正中的桌椅,绕开火炉后来到门口。
门外,张震手中的直刀一顿,脸上泛起喜色,控制着力道左右试探起门闩的方向,想着往哪边才能拨开。
“咳!”
轻咳如一声炸雷轰响,瞬间透过门扇灌进听觉分外敏感的张震耳中,随后不等他反应,手中直刀突然僵住,一股大力从上面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