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动来到李提山家中,宽衣解带。又帮助老李头卸去身上衣服,磨磨蹭蹭将畏畏缩缩的老李头搞上床。一阵云山雾海之后,老李头也过意不去。人家年纪轻轻,居然主动送肉上案,于心不忍。总是给他们家银子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老李头便在铁匠手艺上打主意。
这不,他让铁匠给他定制许多西羌人的用具,每一次去西羌,他都带去推销。结果,还真的把个赵为筛铁匠手艺练就得炉火纯青。后来,两个人一来二去,逐渐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大庭广众之下,老李头和万菊花也毫不忌讳。两个人有说有笑,你说都睡在一起来,你让人家装着不认识可能吗?
结果,肖冬梅凭女人的第六感观,硬是见人就说:什么铁匠老婆勾引他老公,什么铁匠赵为筛啥也不是,只是图财。一瞬间榆树沟家喻户晓,满城风雨。原本,那赵为筛根本就不怀疑他们俩会有这一出。因为年龄相差三十多岁,怎么有可能发生关系。打死铁匠也不相信自己老婆会和老李头有一腿。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都说人嘴有半仙,肖冬梅心里开始酸溜溜地。经过肖冬梅走街串户这么一宣传,赵为筛也火冒三丈。于是,三不足四不优地和万菊花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火力全开。肖冬梅那边也没闲着,只要老李头回到家,一步一看。哪怕李提山上个茅房,肖冬梅也不落下。哎嘿,你还别说,这一招还真的管用。老李头规矩多了,从西羌回来就一头闷在家了不出门。儿子李彀接替他坐上马帮老大,他才有时间去大街上闲逛。
不过,不是他一个人,只要他动脚牵马,肖冬梅就紧紧跟上。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即使无言以对,却形影不离。旁人看上去还以为两口子有多恩爱呢!
诸不知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一日,肖冬梅娘家来人带她回家,李提山提出自己也要去摸摸门。“唉,我说大舅哥,都这么多年来,你也让我去你们家串串门啊好吧?你妹妹这一走就是四五天,我一个人在家孤独寂寞冷。路上不要你驮,也不要你抱,我骑我的马,只要赏我一口赊粥便饭便是满足。再说了,我自己多带些银两还不行吗?”
那大舅哥肖冬阙听了怪不好意思的,妹婿从妹妹过门之后,就再也没有上过门。家里五间大瓦房,实质上都是靠妹妹一个人接济,他知道这么做是不对。妹婿上门,理所应当。都是亲戚,互相走动走动,增加亲情没什么不对。便连连点头:“啊哟,我早就有这种想法了,唯恐家门寒酸,妹婿去了不要笑话才是啊!”
李提山听了连连摆手“大舅哥,我们是亲戚,唇亡齿寒的关系。你在怎么贫穷,也是我的大舅哥不是。尚若我笑你,岂不是给天下人一个笑我的把柄,我李提山一张脸又往哪搁啦?不必在意,或许,我去了能给大舅哥带来福气。亲不过郎丈,滴不过子舅。我你可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啦!”
肖冬梅一听,连连朝他大哥挤眼睛:“大哥,万万不可。你妹婿好歹也有头有脸的人物,在雍州,谁不知道你妹婿是个马帮老大。这一次回去啊,有妹妹代劳便是了,你妹婿可忙着呢。我侄子生日满月,有我姑姑上门得了,千万别耽误你妹婿干正是噢!再说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情,用不着你去惊官动府。”
肖冬梅急忙从背后,对着他哥哥做摆手动着。那意思明摆着告诉肖冬阙,不要让李提山去嘛。肖冬阙心里纳闷啦,妹妹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是不让妹婿去咱们家?原来家门不幸,一把火烧得倾家荡产。现如今房子也有了,生活上也说得过去,凭什么你不让妹夫上门呢?
其实,肖冬梅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他们家穷得叮当响的来源,是因为遭遇天火。李提山将她娶进门那阵子,的确家人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幸亏他给了一笔彩礼钱,才勉强让娘家人安心度日。哥哥的房子,父母的福禄,都是肖冬梅背着李提山接济的结果。
尚若李提山回来一看,娘家哥哥什么也不干,单纯靠种田放牧,能砌得了这么多房子?凭李提山这个人头脑,一看便知是他肖冬梅拿钱回娘家救济。都这么多年了,肖冬梅都瞒着李提山。一旦让他知道,肯定说自己是个败家娘们。加之他于铁匠媳妇眉来眼去,冷不丁一气之下将自己赶出家门,自己岂不是自修其辱。
所以,李提山还是被留在家里。这不,万菊花也支走铁匠,两个人重温旧梦,如痴如醉。赵为筛正是为闲言碎语传到他耳头根,所以才每每提到李提山家好事,他总得默不作声。坏事,他暗自庆幸。嘴上不说,心里巴不得李提山消失在面前。有关于这一点,万菊花心里也清楚。
她听了赵为筛一席话,明摆着不高兴的对他说:“别提到榆树沟马帮,李大爷老两口失去唯一的儿子快伤心死了,你还在说风凉话。给人家伤口撒盐,你按的什么心。他们家和你有多大仇啊,你要这么损人家啊!我看你以后啊不但学着甄别好坏人,更要学会说好话,会做人!”
万菊花手里拉着风箱,坐在炉膛边上。一双手抓住风箱柄,一前一后、一仰一合用力。“我去,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整天要我学这学哪的。干脆,铁匠活都交给你干得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谁不会啊,不就是自我保护那一套。尚若不是我低三下四哄着龚桑巴,他会大包小包往我们家拎礼物,做梦吧你!唉,我说你是不是想让我跟那李老头儿子一样,跑马帮去啊!看你对马帮情有独钟的样子,莫非爱上跑马帮的人了?”
赵为筛可能被万菊花说急眼了,一鼓作气朝万菊花发怒。“哈哈哈”
万菊花听铁匠说龚桑巴来他们家是看在他面子上,笑得肚子疼。亚拉个巴子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不是我万菊花给你守住贞洁,老婆早给龚桑巴上了,到现在你还洋洋得意,我真替你害臊。如果我真的爱上跑马帮的人,早就跟李老头去西羌定居了,哪里还有你和肖冬梅嚼舌头日子。
人家在我们家身上花了那么多银子,你都浑然不知。鸳鸯铁匠铺之所以有今天的生意兴隆,多亏李老头帮忙搞宣传。唉,你呀你呀!心里诅咒归诅咒,嘴里却一直笑够不停。“哎哟,妈呀,真的笑死我了。你除了道听途说,剩下的也就是疑神疑鬼这点本领了。我肖冬梅可没那跟着马帮跑的福分。如果有,也由不得你等到现在这份上。铁匠啊,你应该知足吧!我万菊花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噗通,噗通,噗通”风箱在猛力的发出响声。万菊花笑得有些不正常,说是苦笑,她脸上的确能看到笑容。说是开怀大笑,她又双眉紧锁。那一双拉风箱的手,气得都停不下来。
赵为筛已经从炉膛拿出烧的通红的铁块,那是准备给龚桑巴打马掌的材料。他用老虎钳夹住放在铁盾上,用小锤引导大锤使劲锤炼。叮叮当当,叮当叮当,就是不见万菊花起来拿大铁锤。要知道将铁块烧红,需要好长一段时间。现在不利用此机会,加快速度锤炼,等铁块冷却了,还得重新烧制。
赵为筛看着万菊花坐在炉膛边上生闷气,故意将小锤敲得叮叮当当,叮当叮当的响。“喂,打铁了,别发愣啦!”
万菊花一听,可气了“滚犊子,老娘今儿个看上马帮人了。打铁的活,你自己找人去吧!”
说着,万菊花调转脸,将背对着赵为筛。那赵为筛一看,放下手里活计,走过去伸出一双手,冷不丁从万菊花双腋下伸过去。然后将万菊花抱起“他娘的,我还就不信抱不动你。一头老母猪我都能抱起来,你万菊花还能赶上老母猪重么。”
万菊花一听“噗呲”一口笑了,加之赵为筛一双手在他挟腋窝乱摸,痒得万菊花笑够不停“去你奶奶的,你这么多年就是和老母猪在一起的呀,难怪你成了猪脑子。”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