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大爷不作声,但他心里消化着萧篁竹于李彀他们兄弟五个拿出来的主张。要说嘴上功夫,纸上谈兵,葛聃人还真的有一套
。都是十岁壮年人,社会阅历丰富,待人接物喜欢见风使舵。其实,也也不是这些人的本性。走向社会,所有人都得具有
多面性才能游刃有余。
经历告诉他们,不伤害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切勿多作评价,以免给自己招来飞来横祸。社会就是这样,捆不住螃蟹捆鸭蛋
的事例实在太多。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人,比比皆是。当你不具备一定实力来压制于自己敌对势力的情况下,擅然冒进
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因为,你的能量无法支撑你一时冲动所惹下的死要面子的承诺。希望我们过得比他们好的人,除了你
的亲人,再没有其他人了,尽管他们口口声声说的是为我们好。
骞悭褰作为葛聃人,他们这些年长的所谓经历丰富的成年人,好像并不对来自榆树沟马帮的萧篁竹于李彀的主张感兴趣。由
于地域之间的差异,人与人之间的鸿沟无法超越。葛聃人对马帮人的猜疑之心,始终笼罩葛聃人头顶。他走到构大爷身边,蹲
下身将一只胳膊搭在构大爷左腿膝盖上。
一只腿弯曲将膝盖柱在沙土上,脚后跟垫着自己屁股,作凳子形状半蹲着望着潜心思考地构大爷和声合气的说:“构大爷,
要我说马帮两位小哥的看法好是好,只是节骨眼下我们是否住在这里长久,还得另外考虑。如果是临时居住,找到路我们即刻
开拔,那又开沟、又整栅栏的还有这个必要吗?退一万步说:我们都不走了,这样的过程,是不是有点费时费人工啊?我倒更
趋向于攸茜悫郎中的雄黄酒,驱赶鳄鱼计划,闻了便逃省工省事。比起马帮人的方法,既方便可行,又立竿见影。当然,如果
搞到烟袋油,让鳄鱼吃了就报销,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构大爷,您老说是不是这样。”
骞悭褰的话,即刻将死气沉沉一般的讨论现场点燃。马帮也不过五兄弟,再无他人。而葛聃人几十口,一时间像炸了锅。阚
大奎兴致上来了。“构大爷,如果骞悭褰的方法可以的话,依我看还不如将攸茜悫配制的雄黄酒直接倒入湖中,鹦鹉湖那鳄鱼
再多,也无法在鹦鹉湖有藏身之地。毒不死鳄鱼,至少吓得它们在鹦鹉湖无处安身。鳄鱼走了,我们大家甭管待多久,都是安
全地。”
邹茱萸听了连连摇头,酿酒需要粮食,眼下不知道在这里要呆多久。每家每户所带干粮,吃一顿,少一顿。羊和水牛,吃一
头少一头。鹦鹉湖那么大,雄黄酒只有攸茜悫家有,抄了老底也不过罐。自己带出来的酒,暨攸茜悫雄黄酒加起来也不过
不到十斤左右。
酒性再浓,药性再大,也不可能将鹦鹉湖覆盖全面。他对着阚大奎摆摆手:“唉,我说阚大奎啊阚大奎,你可知那鹦鹉湖有
多大,湖水有多深,里面究竟躲藏这多少鳄鱼,又需要多少雄黄酒,才能将湖底鳄鱼熏走啊!”
阚大奎当然不知道,众人也没人知道。见没人回答苑舴艋,醉得功摇摇晃晃的指着苑舴艋说:“这个吗恐怕在座的每
一个人知道。我们这两天肉眼能看到的是,紧靠在鹦鹉湖东边这一侧的鳄鱼群。犀牛山脚下到底有没有鳄鱼群,现在还不得而
知。鹦鹉湖太大了,犀牛山更大。一个人骑马围着鹦鹉湖绕一圈,估计一天也走不过来。将雄黄酒倒入鹦鹉湖,犹如大海里的
一滴水,起不了多大作用。”
罡成刚好像有了新发现似的,他指着从死鳄鱼肚里倒出来的构大爷的大烟袋说:“不是还有构大爷的烟袋油和烟丝吗?雄黄
酒暨烟袋油,加起来也够对付一阵子吧!我就不信鹦鹉湖是鳄鱼窝,杀不尽,毒不死。它吃了我们构大妈一个人,我们杀死它
三条大鳄鱼,还是人多力量大嘛!”
他走到构大爷身边,从构大爷手里拿出大烟袋,左右注视着,仿佛要从中发现什么秘密似的。攸茜悫听了他的话“噗呲”一
下笑出声,正想说些什么,却被迮泽仄抢先。
只见迮泽仄对着他摆摆手“啊哟,雄黄酒也好,烟袋油也罢,这些资源都是有限地。烟丝除了构大爷有,酒只有醉得功家里
有点私货,雄黄酒也只有攸茜悫郎中家里拿得出,烧酒苑舴艋家里能带多少出来?以酒或者烟袋油妄图阻止巨蟒上岸,这个主
意太不符合现实了。”
迮泽仄听不下去了,让大家集思广益想对策,不是好高骛远不切实际,要有针对性才对。骞悭褰和阚大奎的话,根本就不值
得考虑。“构大爷,我认为大家还是把一门心思放在找出路上面。找到出路,管它什么大鳄鱼不大鳄鱼的,一走了之。要知道
,鳄鱼和狼都是有灵性动物,要么斩草除根。否则,后患无穷。鳄鱼对人类的报复因数,不低于头狼。我们已经杀死三条大鳄
鱼,接下来还不知道有多少大鳄鱼来找麻烦。”
孙作崇是个小裁缝,他知道动物就是动物。兽性大发时人类又怎么抵挡得了它们的攻击,关键是数以万计,你怎么杀得完。
他不想于鳄鱼为敌,心存善念。胆小怕事的他还是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咳咳两声。不想说话,但有话憋着又不是他这个人的
性格。他这个人好就好在有事说事,不做作。所以,清一清嗓子道:“依我看啦,出找路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大鳄鱼是远在
天边近在眼前,对付鳄鱼才是我们这些人节骨眼下亟待解决的关键。只是我们想全部杀死它们,现在没有那么好的办法,也不
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予它们发生正面冲突,但也要保证人和牲畜安全,从这一点出发,我认为还是马帮小哥主意更合适些。
”
苑舴艋虽然是个怕死鬼,凡事他都不想出头。该躲的他便躲,眼前亏他绝对不吃,但这个人明事理。“啊哟,构大爷,现实
摆在我们面前,走,没有出路。不走,不但要对付大鳄鱼,还要进行生产自给。要不然把所有资源都吃光了,以后怎么办?千
万不能顾此失彼。找路,那一天能找到还没个定数。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七个和尚八样腔,争论到何时方为止。既然大
家伙都依靠你拿章程,你就快刀斩乱麻,该咋办就咋办!”
构大爷不语,马帮五兄弟,又闭口不提,因为他们被葛聃人吵吵囔囔吓住了。别看这些小伙子飞禽猛兽都不怕,遇见强盗土
匪也以一敌三。在葛聃人面前,他们真的不敢多言。
为什么?因为,葛聃人比肩继踵不提,马帮五兄弟有一种负罪感:是他们哥儿几个把人家葛聃人带入虎口来了。原以为将他
们带入雍州过上好日子,怎奈事出有因,鬼使神差被一场沙尘暴连人带货卷到这里来了。兄弟五个心里过意不去,他们总认为
尚若不是因为他们带上葛聃人,或许,这一会的葛聃人正在回家的路上呢!所以,在葛聃人面对他们五兄弟的时候,小伙子们
大多数是自责。
构大爷看一看李彀他们,又看一看葛聃人,他一声长叹“唉”起身拿定主意的对大家说:“就这么着吧!明天,锦翚
珲继续带马帮四兄弟去找出路。我带领部分人去挖沟,李彀带姑娘们砍伐木材做栅栏。我们双管齐下,什么也不耽搁。至于女
人嘛,也别闲着。都给我整地,准备开春下种子种庄稼。鹦鹉湖边能长出茂密的野草,我就不信它长不了庄稼来。羊,我们得
吃公羊,尽量留有母羊产仔。看到鳄鱼继续杀,碰到狼群继续打,要想活命,大家都得抱着必死信念,死拼就一定能杀出一条
血路。”
构大爷的一番总结,引得所有人的赞同。萧条寂寥的大漠戈壁,响起雷鸣般掌声。锦翚珲高兴得站起身拍手:“构大爷,我
们知道跟着您没亏吃。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您总能想出办法。别看我们年轻力壮,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离开您老指
点啊,保不准漏洞百出。您这安排啊,所有问题都考虑在内了。大家窝在这里,没有必要在心神不定了!”
构大爷听了摇摇头,手里按着大烟袋,喃喃自语:“啊哟,那是我想出来的主意啊,都是马帮小哥的功劳。要感谢,得感谢
人家李彀他们兄弟几个。以后啊,咱们葛聃人得学着人家小伙子们,遇事要顶天立地。都是男人,凭什么葛聃人选择逃跑,而
小伙子们留下奋力拼搏。作为葛聃人,我们不感到有些脸红么。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以后再出现鳄鱼攻击人畜的事情,葛聃
男人再各自逃命,我定不轻饶。”
李彀听了构大爷的话,有些腼腆。他急忙上前劝说:“构大爷,您言重了。我们马帮五兄弟单枪匹马,而葛聃父老乡亲都是
拖家带娟。他们每一户人家都有老人小孩,照顾好孩子和老人,是理所应当。以后啊,再遇到生命危险,第一时间将孩子和老
人们送至安全地带,是葛聃男人的重中之重。对付突发事件,我们几个有经验,您老就放心吧!”
刚才,构大爷话刚说完,满堂喝彩的掌声吸引葛聃女人前来。正常情况下,构大爷和男人们谈正事,妇女们从不沾边。仿佛
,这也是自古洎今留下来的传统。
醉得功从来不参加什么议事,手里不停地拿着葫芦酒壶,一会喝一口,那情景就像好久没喝上水似的,一副津津有味,如饥
似渴的样子。“嗨嗨,老构头,你那大烟袋这下可出名了。我劝你呀,将烟袋油掏出来装好。然后继续拼命的吸烟,你若怕死
不吸烟,毒死鳄鱼的烟袋油从哪里来啊!大家伙说是不是?”
醉得功身上箉着自己的吃饭工具,右手提着一直酒葫芦,仰头喝一口老酒,指着构大爷便说,在场其他人视若未见。到场的
男人们看见他都得用手捂住鼻子,孩子们闻到酒味也纷纷逃离。“我说醉得功,你说那大鳄鱼避开你直扑我过来,他是不是你
们家养的呀?如果是这样,就请你下湖跟它们打声招呼去,别让他们像你一样祸害人啦!”
申鼙一听嘿嘿一笑:“构大爷,你还不如直接将他送到大鳄鱼嘴里得了。免得酒气冲天,熏死人了。”
众人“哈哈哈”一阵大笑。醉得功不以为然,他瞟一眼众人,用手指着他们说:“嘿嘿,巨鳄不是我养的,但它怕我。否则
,怎么会避我而去,直奔你老构头呢?鳄鱼有灵性,那都是我上辈子的造化,你老构头有这个福分吗?”
“哈哈哈”
鳄鱼肉,人们从来没吃过,也不敢吃。而是拿它去喂藏獒和狼狗。这个主意,可是攸茜悫郎中想出来地。让藏獒和狼狗以鳄
鱼肉为食,意在培养它们猎杀大鳄鱼的灵敏性。只要大鳄鱼离开鹦鹉湖,前往帐篷地带。藏獒和狼狗便从它们身上发出的特殊
气味,判断出大鳄鱼的行径,从而提醒人们注意它们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