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老西一阵狂笑,诸不知被他这一枪惊醒的李彀,趁他和刘文霞对话这一刻,已经悄然向他靠近。刘文霞一看,心里那个焦急万分啦?她知道,以李彀一个普普通通的愣头青,想制服老谋深算的翟老西,无疑等于白白送死。怎么说,那翟老西也是跟着她爸爸刘海山后面混,得到他爸爸来自各个地方赏识。或多或少得到她爸爸的真传,要不然也不会将自己许配给翟老西。
爸爸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否则,他怎么可能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入虎口呢?看着李彀一步一步紧逼翟老西,刘文霞的一根神经绷得几乎断裂。他看着李彀,一双眼急得冒出火花,不停地对李彀偷偷地摇摇头。暗示他:亲爱的,你不行。凭你一人之力,想对付一个逍遥洞千锤百炼的老土匪,无外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李彀虽然是和自己面对面,对刘文霞的面部表情,李彀看都不看。
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翟老西身上。李彀担心的是大小姐她已经挨了翟老西一枪,接下来翟老西下一枪就应该打在大小姐的脑袋。既然对大小姐起了杀心,按照土匪的惯性,一不做二不休,下一个挨枪子的必定是我李彀了。与其等着挨枪子,不如先下手为强。杀死翟老西不但救了大小姐,也是救了自己。
李彀当机立断,大小姐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虽然两个人毫无瓜葛,甚至李彀对大小姐怀恨在心。却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两个人之间都为对方考虑,无意中拉短距离。或许,这也是缘分的开始。加之大小姐本身站在房门口,虽然房门已经被她自己关死。好歹,李彀的举动,一切都在翟老西背后发生。那翟老西不但无法顾及,而且,他进来刘文霞房间,根本就瞅李彀一眼。看来,一个人的狂妄自大,也是导致结果失败的主要因素。加之刘文霞尽其所能的将翟老西的注意力引向自己,给李彀赢得时间。
大小姐观察李彀的一举一动,而无法看到李彀的翟老西,从进房那一刻,根本没把李彀放在眼里,大意失荆州。看着大小姐左手紧紧地抓住被打伤的右手腕,鲜血顺着她的手指丫,一直往地上流。翟老西是洋洋得意:“哈哈哈,刘文霞你说你一个姑娘家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都敢违拗,我真的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是啥?你说你当初听你爹的话,嫁给我有什么不好吗?非得搞个你死我活的,这可怪不得我,纯净是你咎由自取。”
听得翟老西一席话,刘文霞哪有心事和他纠缠。她也知道,尚若李彀偷袭翟老西失败,两个人会不知不觉中成为翟老西的枪下鬼。唉,管他成功还是失败,宁愿选择拼死也不愿意做戴罪羔羊等死。节骨眼下,刘文霞牙一咬,也只能死马当着活马医了,自己也没时间顾得那么多。她不想她们俩就这样死在翟老西手里,更不想逍遥洞因为自己于翟老西的恩恩怨怨而葬送在他手里。
刘文霞不想李彀这么快的死在自己前面,为了掩护他,刘文霞咬紧牙关,忍着剧痛,怒目圆睁的质问翟老西:“翟老西,你出尔反尔,辜负了我爹当时培养你的承诺,是你发誓要照顾我一辈子。可你大逆不道,胆大包天,居然敢当面对我开枪,难道你就不怕我哥收拾你吗?”
“喔,哈哈哈”
翟老西仰面朝天,一阵狂笑。“刘文霞,你现在拿出这句话来吓唬我,当我三岁小孩呢,你认为现在你说这些话还有用吗?哈哈哈我的个大小姐,你现在在我眼里,早已经不是什么逍遥洞的大小姐了。从你打残我的那一刻起,你在我眼里就是我翟老西随时随地可以拿走的一具死尸而已。没想到吧,你刘文霞也有今天啦!哈哈哈”
随着翟老西的一阵狂欢,那连咚咚咚的敲门声都吓得浑身发抖的李彀,突然一个跳跃动着,紧跟着一个扫腿“啊”翟老西“噗通”一声倒地。他真的没想到,那看上去胆小怕事的穷小子,会如此迅疾的对自己实施攻击。就在李彀扫到翟老西的千钧一发之际,李彀上前一脚踩住翟老西拿枪的一只手。并从他手里夺过枪对准翟老西:“混蛋,你居然敢对大小姐开枪无礼,作死的人,应该是你知道不。”
面对李彀一反常态,刚才那畏畏缩缩样子,现在一下子变得生龙活虎。翟老西终于明白了,眼前这小子可不能小看。“小兔崽子,你敢偷袭我,活得不耐烦了是不?”
一个鲤鱼打挺,翟老西飞身翻起,直扑李彀。刘文霞见状大喊:“快,对着他开枪,快开枪啊!”
她不喊,或许李彀真的会对准翟老西开枪射击。可她一声尖叫,李彀心里一怔,又害怕刘文霞对自己身份产生怀疑。于是,李彀将举枪的手慢慢放下来“大,大小姐,开枪会死人的哦。我,我只会打猎,没,没打过人呀!”
翟老西一听心里有底了:奶奶个熊的,干脆这小子连杀人都不会呀!“哈哈哈,对,小兄弟,你不能听她的话,枪是用来打猎物的,不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杀人的。来来来来,快把枪还给我。”
翟老西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向李彀靠近。做出从李彀手里夺枪的准备。瞧见李彀举枪对着他的一双手,抖得像摇铃铛似的,翟老西索性冲向李彀。燃眉之急,刘文霞大声呼喊:“夫婿,快开枪啊!”
她急得直跺脚。因为她知道,李彀尚若不当机立断开枪打死翟老西,那李彀一定小命不保。情急之下,刘文霞迫不及待地喊出声。却只见李彀似呼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刘文霞心里突然一阵难过:完了,完了,她知道,指望像李彀这样的人来解救她,简直是天方夜谭。于是,刘文霞闭着眼,因为,它不想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接下来,刘文霞只有自己挺身而出了。就在翟老西扑向李彀的一刹那,刘文霞腾出左手,从地上捡起枪。正欲举起对准翟老西。“砰砰”
只听得两声枪响,刘文霞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她知道,自己还没来得及开枪,突然间的两声枪响,她有点发蒙了。不一会,那翟老西慢悠悠地噗通一声倒地。那声音,犹如两个人抬着一头死猪摔在地上。沉闷的倒地声,惊得刘文霞不知所属。
就在翟老西倒地的一瞬间,李彀急忙冲到她身边,他急得在房间里到处找布。最后,还是没找到。结果,李彀一下子想到洗澡间有毛巾,便一头冲进去,甭管毛巾是洗脸还是脚布,轻轻地扶起刘文霞受伤的右手,开始包扎止血起来。
一圈,两圈,三圈,刘文霞看着李彀对自己的一举一动,眼睛里脉脉含情的看着李彀。“你,你为什么等到他扑到你身边才开枪?妈呀,你知道吗,人家刚才为你担心死了你知道不知道。嗯”
刘文霞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可这一会又为李彀突然间开枪打死翟老西,幸福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大小姐,你,你不知道吗?我,我没杀过人。在老家西羌,我们杀的都是牲畜。我,我这不是犹豫嘛!再说了,靠近跟前打他,一枪毙命不是更好吗?要说打牲畜,咱百发百中不敢说,但弹无虚发绝对不含糊。打人,咱就没个底,所以,才”
刘文霞脸上毫无受伤后的痛苦之色,反而荡漾着满满的幸福。“嗯,嗯嗯。宝贝疙瘩,你做得太对了。没想到,我想用我的一生来保护你,到头来却是你保护了我。亲爱的,我谢谢你!”
刘文霞凑到李彀脸上,轻轻地吻了他一下。李彀这一会心里不同刚才的那一次心情激荡,他淡定多了。“大小姐,你就别说谢了。要说谢,还是我和妹妹得说感谢你和大当家的才是。要不然,我们兄妹两真的不知道往什么地方走。迷路了,西羌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幸亏你们收留了我。”
刘文霞一听脸上马上露出不高兴神色。“我说你现在怎么还叫我大小姐啊?能不能改改口叫我夫人,老婆也行啊!”
李彀被她说得有些尴尬,“这,这不合适。起码,现在还不可以。”
刘文霞知道李彀指的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没有洞房花烛吗。嗨,这还不简单,过了今晚,咱们俩就是夫妻,我看你还改不改口叫我老婆。“嗯,人家现在就要你叫出来,让我听一听么。嗯,快,快叫么!”
李彀见她不顾疼痛的和自己缠绵,心里有所感动。他看看躺在房间地板上的翟老西,轻轻地附在刘文霞耳边慢吞吞的小声说:“夫,夫,夫人”
刘文霞幸福的笑了,笑得那么甜蜜。李彀情绪上来,正欲激吻刘文霞,外边又响起敲门声:“笃笃笃,大小姐,是我,夏禹。有人发现翟老西不见了,我们四个不放心,所以前来查看,你们没事吧?”
李彀无奈,只好对着大小姐摇摇头,尴尬地一笑:“怎么样,我开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