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便是一开始跟着江帆来到这儿的刘伟也颇为觉得尴尬无比,只想着投地自容。
然江帆仍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一丝惶恐尴尬俱无,笑道:“然也,这便是我的筹码咯。”
“噗——”小刀只觉得胸脯中一口老血,险些压抑不住,就要喷涌而出。指着江帆,万分难以相信道:“五块二,你是说五块二?这就是筹码?我嘞个去,敢情浪费我半天工夫,就活该被你戏耍了……”
“切,谁说了五块二就不能赌了?”江帆撇撇嘴,“你刚刚不都说了,左右两侧的赌鱼盘不是没有下限,只有上限么?为什么不能赌?况且,只需要不输,一直赢,不就可以一直赌了么?既然如此,那五块二怎么看都够了呗。”
“你……”小刀此刻听到这江帆的言语,简直无法表述心中的“卧槽”感:确实是只要一直赢,自然可以一直玩,但你行么?此刻在他眼中,这个江帆百分之一百二是一个大傻子,缺了智的玩意。自己若再在这儿,只怕一会儿也会被别人也当成了二傻子。
念及此,小刀也不打算一会儿坑二人一把借以报复了。只想着脚底抹油,可以快速离开这个尴尬地,免得一会儿被这个二货给拉下水。
二人的一席交谈声中,江帆是压根就没打算压低收敛。而小刀是一时间吃了一惊,也忘记了压低声音。而且也算是赶巧,正好上一轮开盘刚刚结束,这一轮尚未开始,是以人群中并不激荡喧嚣,也就保持了该有的安静。是以两人的言论都被旁人听了过去。
这一刻,周围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其中一人指着江帆几人捧腹大笑道,“哈哈,这是哪家的小娃娃,说的话真是有道理,有道理到跟放屁一样。谁不知道一直赢,就可以一直玩?关键是你行么?难道你老头是赌神还是财神啊!”
另一人跟着呼应道:“哎,也不要说他了。笑得我肚子疼。只怕是哪家小屁娃留的生活费,想来开开眼。这样也好,输了一了百了,知道他老子赚钱不容易,就老老实实回家做作业去。”
“对,对,还是老哥说得好。早点输了早点回家去,说不定他老妈叫他回去喝奶奶呢……”
霎时,宏大的这个仓房内,整个一群魔乱舞。说什么话的都有,但内容都大同小异:便是江帆几人成为了他们眼中的马戏猴,作为了调侃的对象。
周围这些人都是成年人,且能来赌博的又有哪个是良善之辈?因而,刘伟遭受着江帆连累被人给讥讽后,也只敢低垂着脑袋,一副担惊受怕了的样子,不敢辩驳。
江帆高垣睥睨,一脸鄙夷地瞧着周围这些对他指指点点,玩笑不止的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所谓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说的便是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呢。”
江帆这个地图炮开的,简直是不知死活,一下子把在场众人都给囊括了进去。周围跟着他来的小刀与刘伟二人,顿时汗如雨下,一脸苍白,摇摇欲坠,惶惶不安……尤其是刘伟,他可不像是小刀那般在这儿时间日久,父母也俱在附近,当下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不住地哀叹自己刚才是不是被猪油蒙住了心,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
“哼,你这个小孩还挺嚣张呢。”
蓦然,就在这处赌鱼盘的一个圆桌凳子后的一个人,高声叫了一声,将现场人的眼光一下子都吸引了过去。众人急视之:乃是一个看似单薄纤细的人,头上戴着一顶宽沿帽边的帽子,整个人的样貌遮掩其中,倒是让人看不真切。
见众人看了过来,他也不慌乱。站直了身子,对着周围人拱了拱手,“本来我不欲出言,只是瞧着这小子太过狂妄,故而僭越了。还请大伙不要见谅。”
这话一说完,这人向前两步,到了江帆眼前,直愣愣地瞧着江帆一眼。原本这人也不算太高,不过一米六左右,只是江帆现今身高也是这个范围,倒显得来人高高在上,气势非凡。“混小子,今个儿我就好好教训你一下,让你知晓,岂不听闻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看你这人才是当真的没有见识,像是一只坐井观天的癞蛤蟆。”
“哈哈……哈哈……”
周围一众人都是文化水平不高的人,眼见着被江帆一句话中带了一大半的名言所怼,当下虽然生气,却也辩驳不过。正巧这旁有人回怼,也不管说的对与不对,起码气势可不能输,因此都喧闹了起来给那人增加气势。
一时之间,倒是热闹非凡!气浪震天,简直要将整个仓库的房顶给掀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