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说,韩娇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身边有她这样的人在,不会觉得闷。
她不止一次跑来王府找含香,要给含香介绍一个后妈。
结果每次都被含香骂跑。
这日一早,陈牧送曹讼和玄甲第九师离开敦煌,因为在前一日,他们已经接到了太后的密信。送走曹讼之后,陈牧返回王府,恰巧碰见被骂了个大红脸的韩娇娘,灰溜溜地往外走。二人迎面,差点撞了个满怀。
仅仅是轻轻一碰,那韩娇娘突然脚下一软扑到陈牧身上,娇声叫道:
“哎呦,牧王撞死人了,妾身骨头都碎了。”
“你……”
陈牧本已伸手牵她手腕,见她如此,反而把手送了。
韩娇娘一个趔趄,好悬没摔倒。
她之所以借引子总往王府跑,其实就是为了让陈牧注意到她,进而找些是做。
陈牧猜透这婆娘心思,让她在新交河城中重新组建特经办,并组织全面发展。韩娇娘又有了事做,乐颠颠地走开了。至于给瘸子介绍媳妇那事,已经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陈牧回到家中,让丫鬟把霍子珍抱走,夫妻二人缠绵一阵,又摆开棋盘,黑白之间拼杀起来。
突然觉得形势不妙,陈牧手掐棋子,举棋不定。
含香一双明眸闪了闪:“牧王把曹讼调到于阗,是不打算去江南了吗?”
陈牧抬头看含香一眼,知道这妮子在心中偷笑。不知为何,含香一直不想去江南,反而更愿意在西域呆着。或许她不愿意离开这权利集中的地方。她可以过当官的瘾。
“现在想走也走不成。”陈牧放下一颗棋子:“既然我走不成,曹讼越甭想走了。三大门阀不会让我养这么多兵的。不久后撤兵的消息必然传来。我甚至担心他们连三个师都不留给我。”
含香轻笑道:“将在外军令有所受有所不受,解散一部分老弱病残,安排到工厂里也就是了。”
陈牧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首先建设工厂吗。可惜这附近没有林场。我正打算把他们调到敦煌去。以后交河城是军事重镇,而敦煌依然是我们的经济基础。或者说,那里是我们这个小王国的首都。可是后来我觉得,那样做太慢了,还不如回敦煌。敦煌新城已经完工,设施齐备、资源多、人心稳定。”
含香喜道:“我们就回敦煌吧。那边被我们建设得有模有样,到了那里仿佛回到中原。”
陈牧眯笑:“那派谁驻守交河城呢?”
含香不假思索地道:“我觉得闵悦合适。”
“为何是他?”陈牧诡笑。
含香眨了眨眼不说话。
含香一定是隐瞒了什么,陈牧已经在她漂亮的大眼睛里,发现一丝端倪。
可陈牧却猜不透这其中发生过什么。
——
听传闻说,拉蒂夫继续巩固七国联盟统一性,并开始打压后进小国,其吞并六小国之心暴露无遗。
十月十九清晨,陈牧刚起床,正在吃饭,听张嘎来报:
“禀牧王,大月氏国王拉蒂夫的使者到了。”
陈牧放下筷子:“正殿见他。”
“喏。”张嘎领命下去安排去了。
含香好奇道:“拉蒂夫派人来能为何呢?”
陈牧想了想:“可能是过来商量边界问题。”
含香吃不下了:“牧王打算如何处理蔚城、大石、拨换、龟滋?”
陈牧又拿起筷子:“蔚城、大石可以给他们。拨换城和龟滋镇他们就别想了。”
“蔚城和大石距离我们太远,如果硬要守,消耗巨大。别的不说,就是守护粮道就够我们喝一壶的。而两个城的税收根本不够用。那是一个赔钱买卖。干脆做一个人情,送给拉蒂夫。从而可以换来拨换城和龟滋镇的太平。划清边境之后,拨换城和龟滋镇我也不打算驻兵,因为那里根本就不适合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