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蹙眉：“我担心将士们会提出反对意见。”
陈牧笑了笑：“战略退让不是失败。将来想夺回来的时候，我的目标不是两座废城，而是整个大月氏。”
“牧王认为七国联盟会瓦解？”
“不是瓦解，而是被拉蒂夫彻底统一。现在跟他搞好关系对我们有利。另外我们还应该支援一下匈戾人。布德阿丹与他叔叔阿兰朵不一样，他这个人不够疯狂。他主政匈戾，对我来说也是好事。但我担心他发展太慢，可能被拉蒂夫干掉。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我需要的是三足鼎立。”
“你要扶持匈戾人？”
“我认为没有永远的敌人。”
含香颦眉不语。
——
陈牧来到正厅，准备会见拉蒂夫使者，这时发现使者表情有些木讷。
陈牧问马遵：“阿卡，刚才发生了什么？”
马遵小声道：“方才曹监军把这位使者一顿大骂。”
陈牧揉了揉手指：“为何骂他？”
马遵斜眼看了看曹圣赵琎脸色如铁，低声道：“拉蒂夫派使者来说，希望以铁门关为界划分疆域。”
陈牧苦笑一声，高声道：“这位使者，你带着几颗脑袋来呀？”
牧王的话音刚落，屋里众将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还夹着着一些咒骂之声。
拉蒂夫使者站在那里，低着头，满脸窘迫。
曹圣赵琎脸色变得缓和许多，很显然他们已经看到了牧王的态度。
“使者先下去吧。”陈牧一挥手，那名使者便灰溜溜退出，陈牧让朱壁护送他去驿馆等候消息，随时准备传唤。
随后陈牧把曹圣、赵琎召到一起，三个人坐在密室，打算私下聊聊。
“张嘎，拿一张西域地图来。”
“喏。”
地图拿进来之后，陈牧指着地图说：“二位以为如何划分界限才好？”
赵琎道：“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用血换来的，必然寸土不让。”
曹圣不语。
陈牧问曹圣：“子度以为如何？”
曹圣还是不想说话，可陈牧盯着他看，他又不好不说，于是道：“我同意安王的看法。如若轻易放弃，对不起那些战死的英灵。”
闻言，赵琎满意地点了点头。
曹圣话锋一转：“可大石、蔚城距离太远，如果我们非要占着，又如何控制呢。弄两个团过去，起不到什么作用。弄两个旅过去，那里又养不起这么多兵。我们还要从敦煌和酒泉往那边运粮。消耗甚巨。如此大的消耗，还不如拿来发展新交河城。等交河城城池坚固，进可攻退可守。”
陈牧瞥了赵琎一眼，赵琎低着头，皱眉不语。
陈牧点了点头道：“我同意你们的观点。我本心自然也是寸土不让，可大石、蔚城又确实鸡肋。我有一个想法，把大石和蔚城让给拉蒂夫，但拨换城和龟滋镇就不能再让。同时要求拉蒂夫，双方都不要在四城驻兵，全心在那里发展经济。”
曹圣艰难地点了点头。
赵琎却脸色阴沉。
随后陈牧展开扩大会议，征求众将意见。
众将亢奋，都说寸土不让，如若拉蒂夫再敢派使者来，就打到他的老巢去。
陈牧反问：“大石、蔚城都不是堡垒城市，城墙低矮，人可攀爬。两座小城经过战争，人口减半，税收连一个团都无法支撑。如若敌军来犯，我们即便是从龟滋镇发兵支援，最起码也要七天的时间。那么谁愿意带领千人驻守大石和蔚城，你给我站出来。我来问你，如若敌军来了一万人，你如何给我守上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