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虎认为开府建衙就是重中之重,意味着一城之主,一路镇守的地位,那么在蒲河就可以大展身手,放开手脚与建奴大战,而不必担心后面的冷箭与杀手。
曹文诏则从完全不同的角度看待问题,开府建衙在其看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李元有这个实力有与底气,就算李元现在开口,要将蒲河以南五十里纳入自己的治理范围,贺世贤怕也会答应,无他,战绩耀眼,硬实力在此,并不惧什么鬼魅魍魉。
但是重开马市则完全不同,这是与大明朝的政策相反的,或者说是逆鳞一般的存在,抚顺前车之鉴历历在目,曹文诏担心李元的计划会招来不测,现在虽然圣皇在位,但是朝中那些无良臣工可没有什么为人臣子的自觉,更没有身为孔孟子弟的道德觉悟,落井下石或者颠倒黑白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曹文诏从来不对朝廷上的诸位大人有半点敬畏之心,或者期望之意,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嘛。
士大夫阶层已经烂透了,纵然有那么一两位称得上是读书人的官员,却没有办法在满是淤泥与羁绊的尘世中保持自己的清洁,只有两种下场,同流合污,或者挂冠而去。
“重开马市,是不是和经略大人透透气?”曹文诏皱着眉头,颇有些担心,李元肯定是希望自己去蒲河帮他,曹文诏也乐于与自己的兄弟一起,能重开日月,为辽东,为大明换取朗朗青天。但是重开马市,需要慎重,而且曹文诏知道,李元的筹谋与野心绝对不止马市这么简单。
“我会说服经略大人的,”李元一边说着,一边用筷子夹起一块熟透的羊肉,放到一旁韩宝儿的碗中,亲昵的摸了摸韩宝儿的小脑袋。
“而且,重回马市,对于辽东,对于明军也有着无穷的好处!”李元此时放下筷子,拿起酒壶起身给曹文诏的酒杯满上。
“好处?”曹文诏依然眉头紧皱,他可不认为在这辽东大地,与蒙古,与女真做生意能有什么好处,壮大敌人嘛?
曹文诏可不相信李元现在打着养寇自重的心思,除非他疯了。
“这个世道,什么最重要?”李元双目清明,眸内深邃,看着曹文诏。
“兵马?”曹文诏本来想说钱财,但是那并不是他一个武将所关注的事情,所以出口变成了兵马。
李元笑了笑:“曹兄,你这人心中如同明镜一般,但是思虑太过!没有说实话。”
程虎与其他人在一旁看两人打着哑谜,都有些纳闷。
曹变蛟在一边开口问道:“不是兵马,那是什么?”
“谁有钱,谁就有兵马,谁就是这个!”李元说着伸出拳头,在曹变蛟眼前晃了晃,笑容神秘莫测。
“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