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
傅元彪将手中的茶杯猛然掷在地上,破碎的瓷片飞溅。
有一片白瓷飞溅中直接刮过跪在地上的那名家丁首领的脸颊,血珠瞬间涌出,但是傅能量不敢有丝毫的闪避,只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抖擞。
“我儿!我儿就因为想要调戏一个贱婢,被那李元下如此狠手!”傅元彪看起来四十出头,身材高大,此时穿着一身银黑大袍,上缀银线,织就猛虎下山图,一双虎目不怒自威。
方才傅能量将公子急急忙忙抬回府中时,一路上是肝胆俱裂,那章玉倒是光棍,将公子直接丢给自己,待看清楚公子身下的伤口时,傅能量宁愿自己立刻被人打昏,就当时没有看到这回事。
“这也太惨了!”傅能量跪在地上,脑中仍然回想着方才的画面,都觉得自己身下也凉飕飕的。
血是被止住了,但是公子身下那个平滑无比的伤口,怕是要让傅能量傅头领好些日子睡不着觉了。
回到府中之后,傅元彪看清自己宝贝儿子伤势的一瞬间,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幸亏多年在军中,身体硬朗,才堪堪顶住,没有立刻急火攻心,昏死过去。
傅元彪缓了一会,让人将傅道远抬到屋中安置好,再命人找了大夫过来,先保住命再。
“关于公子的伤势!谁敢在外面嚼舌根,本官剐了他!”傅元彪冷冷道看着厅中的几个心腹,森然开口道。
“属下明白!”几个家丁跪在地上,低着头都不敢去看自家主人。
“李元!本官要将你碎尸万段!还要让你亲眼看着那贱婢被人凌辱!一辈子为娼为妓,在千万人胯下承欢哀啼!”傅元彪紧紧攥着手中茶杯,吱吱作响。
“大人,方才尤世功尤大饶话”傅元彪身旁,一个参谋模样的文人开口道。
“那尤世功和稀泥的本事大,管他作甚!”傅元彪站起身子,语气森然:“不能直接打杀李元,受此大辱!那本官在辽东还有和威信可言!”
“大人,何时动手,如何动手,还是需要斟酌一二,不然,本来主动权在我,轻易动手反而损兵折将!”那文士顿了顿,才继续道。
“大人,近日朝中那位大人不是来信了吗?是朝廷对李元的封赏有所争论,要派人下来查验,刘一璟刘大人就在此列,到时候大人可以稍微透透气,擅自调兵入城得罪过可不轻啊!”
那文士看了看傅元彪得神色,还算是平静,才继续道:“属下听那袁巡抚上书中对李元也颇有微词,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参他一本,使他蒲河之功尽没,到时候,恐怕他连一个蒲河守备都做不了!“
“可是,那熊廷弼对李元很时看好,贺世贤与尤世功也对比那子青眼有加!”傅元彪已经冷静下来,开始分析局势。“所以大人,面对如此情况,我们更不能轻易出手,万一被他缓过神来,到时候怕是大人都会有危险,要出手,就要一击致命!不给他任何还手的机会,”那文士阴阴一笑,觉得自己仿佛苏秦张仪一般,纵横捭阖,千里决胜。
“到时候,就算他李元还是蒲河守备,还不是我们手拿把攥得货?”那文士贴近傅元彪,开口提出自己的意见。
“就是我儿”傅元彪心中大恨,幸亏他还有几房妾,其中两个已经有喜,不然,慈绝户断根大仇,傅元彪事决然不能忍下的。
“你那公子,就算李元不动手,早晚有人要收拾他的”文士默默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