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魔兽宛如护卫一般,不断的梭巡在整个海域。
其中,最庞大的一头海蛇足足长达百丈。
就在刚才,它挡下了北欧的四阶,而且还是以战斗力威名的托尔的一道雷霆。
毫发无伤!
被环居其中的客船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只是按着自己的步调,不紧,也不慢。
“就像是远古的魔境一样啊……“艾诺姆看着船下一道疏道潜伏着的巨大阴影,不由叹息一声。
尽管波塞冬的反应最为及时,它们战舰距离对方是距离最远的一艘。
然而,他似乎还是错估了对方那近乎天灾般的实力。
哪怕他们已然隔了这么遥远的距离,水神的护卫们却依然紧紧跟随着。
随即,他吞了口口水。
“喂,我说……”他心惊胆战的问着同伴。
“这些东西不会突然暴起吧?”
好家伙,这种规格的怪物如果突然暴动,尽管他对于他们的波塞冬大人有着万分的信心,却也不敢打包票说他能够将这艘船安然无恙的庇护下来。
谁都知道,在能力者当中,四阶与五阶之间那条无形的鸿沟。
更别说这还是执掌同一权柄的上下两位了。
波塞冬引以为豪的能力,在共工面前,根本没有半分作用。
被吃的死死的。
“谁知道呢?”弗拉霍斯却是淡定了下来。
他不但脸色恢复了平静,甚至还把自己的武器给收了起来。
“见鬼,你竟然还真的放松警惕了?”艾诺姆皱着眉头。
“不然呢?”弗拉霍斯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如果人家皇帝冕下真的要对我们做什么,我就得马上提着我的枪去给他来一发?”
似乎觉得这句话太过荒谬,他没说完自己就笑了出来。
“得了吧,兄弟。”他拍了拍艾诺姆的肩膀。
“早在对方出现的那一刻,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只要那位愿意,别说这个异空间的归属了,就算是他想要我们全部人,我的意思是,全部,包括北欧的那些。”
他看着艾诺姆,一字一句地说道:“只要他想,我们全部都会葬身大海。“
“无一例外!“
“这是肯定的。“眺望着远处,波塞冬缓缓说道。
“世界上只有不到二十位五阶,而共工在其中,年龄是最大的几个,比起密米尔也小不了太多。“
“尽管五阶的战斗力和年龄并非成正比,尽管共工年老力衰,尽管他在几年前就因为密米尔的谋划而再未出过手……“
“但是,相信我,没有人,哪怕是其他的‘皇帝’们,也不会有人希望面对一个身处大海的共工。“
占据着地利,可以将自己的能力最大化发挥的共工,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当世最强。
“可是,为什么?“副官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原定的湘君没有到来,反倒是一直没有消息的共工出现。
为了这么一个异空间?
别开玩笑了!
“和密米尔一样。“波塞冬淡淡的说道。
“密米尔?您的意思是……”
“密米尔今年已经一百五十三岁了,哪怕是以五阶的寿命而言,也早已经步入了生命的尾声。“
“更别说密米尔身上一直都带有伤势。“
“可以说,就算密米尔下一秒死去,都不会有人觉得意外。“
“可是一旦密米尔死去,那么,本来就只剩下两位五阶支撑着的北欧,很有可能就此被挤下‘五大国’的位置。“副官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正是如此。“波塞冬点了点头。
“所以,密米尔雷打不动的,每隔一个月就会在公众场合露一次面,虽然名义上,他这么做是为了对北欧所遇到的种种问题给予解惑。“
“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波塞冬的眼前似乎多出了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袍的老人。
他曾经在三年半前的五大国会议上与这位堪称当世最具智慧的老人有过一次见面。
这次见面,对于他而言有着很深的影响。
初一见这位老人,他所看到的,并非那作为皇帝的威严,并非是那让世人为之赞叹的智慧。
而是老人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暮气,以及双眼中那深深的疲惫。
“他只不过是想告诉世界,他还活着。“波塞冬幽幽一叹。
只要他还活着,哪怕已经老到只能躺在床上而根本动不了手了。
但是,他依旧是那位密米尔。
虎老威犹在。
只要他不死,北欧的地位就始终稳如泰山。
但是,其实这位老人很久之前就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了吧?
波塞冬想着。
金钱、财富、权势、地位、美酒、佳人……
人世间所有美好的一切他都曾经经历过,拥有过。
他早已经对这个世界没有了任何的留恋。
听说,因为早年的伤势,密米尔每个月的某段时间,都会被伤势所折磨。
那一天,他会把自己关在一个绝对密闭的密室之中,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直到一天一夜后,才会有人进去。
有进去过的人曾说过,在那个密室中,他看到的是被撕裂的被褥,完全化作木屑的床与桌椅,还有四周几乎摇摇欲坠的支撑墙。
尽管这不过只是一种未经证实的消息,但是,也不难从中看出。
或许,活在这个世界上,对于密米尔来说,只不过是一种折磨。
那么,是什么支撑着这位老人一直苟延残喘不愿意死去呢?
恐怕是那对于北欧的责任,以及……
“对于诸夏的愤怒和怨恨了吧。“波塞冬轻叹道。
诸夏与北欧,一笔烂账。
“共工也是一样的,他,或者说诸夏,借着这个机会,就是想要告诉世界,他还活着,那么,诸夏就依然有着三位五阶,他们的地位就将不可动摇。“波塞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