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之后,白斩释然的长舒一口气。然后把药放到桌子上,倒了一杯水快速灌进了肚子,最后一头栽到床上。
这人不能静下来,一静下来便会胡思乱想,他在床上想着想着不免有了疑惑:大家为何突然这么重视自己,重视的有些过于虚伪,虚伪的脸皮过于厚。
那殷五六早就觉得虎帮要没落,不只一次的上门来提出悔婚。洪一世聚会完回来,还特意跟白斩说过,在金地客栈的时候那厮都没过来跟他打声招呼,没想到白斩在金地练武场大放异彩以后,那厮竟厚着脸皮上门提亲。
果然土匪头子的脸皮就是不一般哪。
但是抛开殷五六不提,白斩跟殷玉儿的关系确实好的不一般。两人小时候一起玩耍,一起吃饭,甚至是一起洗澡。
殷玉儿一有好东西总是会先找到白斩分享,白斩一有心事便会找殷玉儿倾诉,两人好的恨不得合二为一。
可是真当殷五六同意这桩婚事的时候,白斩总觉得自己的内心是抗拒的,总会觉得对不起另一个人,至于对不起谁他又说不上来。
想到这儿,白斩又坐了起来,前后反转了一下自己的手,仔细的看了看手上的纹路。随后又撸起左手的袖子,只见手腕处系着一个结实的红绳,红绳纹路复杂却很光滑,红绳上面有一颗赤红色的珠子,珠子很圆润,还隐隐发着光,珠子上面则刻着一只鸟,看起来栩栩如生。
白斩听洪一世说,自己是在一个山洞里被发现到的,发现自己的时候这条手链便系在手腕上。神奇的是自己不管再怎么长大,手腕再怎么变粗,红绳仍旧没有紧勒着手腕,似乎它也会跟着变大一般。
白斩每当不开心的时候总会看看这个红绳,然后就能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开心。
殷玉儿无数次跟他要过这条红绳,并答应只要给她这条红绳就是什么定情信物。然而每次都会被白斩一口回绝,没有原因,反正就是感觉这条红绳不能丢。
或许正是因为这条红绳给自己的一丝记忆,白斩总觉得现在还不是成婚的时候。
若是一定有朝一日要成婚,那便是记忆恢复之时。
发了一阵呆,白斩站起身来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上的褶皱,然后又到屋子里的小河边洗了把脸,顿时就又有了精神。
没看错,这条小河就是在屋子里,白斩的房子就建在小河之上,所以有三成小河是在白斩的屋内,小河直接连着屋外的大河,然后慢慢往山下流。
因此白斩永远可以使用到最清澈冰凉的河水。
或许正是这水让他看起来那么天生丽质难自弃。
白斩把袖子一撸,将自己泡澡的木桶搬到了屋外。木桶整个桶身都是黑色,或许是常年使用的缘故,渐渐有了光泽,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乌黑发亮。至于木桶为何是黑色,那是因为它本来就是黑色,是洪一世打劫朝廷货物时搞来的。据一个懂行的人说,这是一种在不败冰川才能生长的乌生树。这种树本身就是五星级药材,就是最高等级的那一类。再加上它极为稀缺,并且可以一直持续使用,自古以来都只能是皇上的标配,其他人用那是要杀头的。
幸亏白斩是土匪,不用受到那么多的约束,自己可以尽情使用。
把桶搬到屋外倒上水后,白斩又在其周围生了一堆火,准备用火来烧水。这乌生木做的桶还有一个好处,那便是百火难侵,任凭火势再大,它也不会被烧着。
约摸着过了两三个时辰,桶里的水被烧的滚烫,水也没了原来清澈的样子,尽数变成了浓稠的黑水。
但这正是白斩想要的样子,此水现在便相当于药汤,在里面泡浴受益匪浅。见黑水形成,白斩又将城里买来的药尽数给倒了进去,药一触水便瞬间消失不见,与黑水合二为一了。
白斩也不顾着黑水烫与不烫,他熟练的脱了衣服直接跳了进去,浑身被烫的红通通的,白斩也咬牙坚持。
听洪一世说过,只有黑水最浓稠的时候药效才是最好的,而其药效最好的时候便是水被烧的最烫的时候。
白斩这人从小身体就与常人有着区别,无论是寒冷的冰块还是火和滚烫的水,完全不会让他的皮肤像普通人一样受伤。只会让他感觉到与常人无异的痛,但不会伤他分毫。
洪一世早早就知道他身体的不同,所以从小就让他锻炼在最滚烫的水中泡浴,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提升自己,他的实力的确也比大多数同龄人强了不少。
白斩在数十年的锻炼下也早已习惯了这种痛,也能咬着牙坚持了。他也渐渐地形成了习惯,每次泡浴都会在水中打坐,这样或许能稍微让自己好受一些。
就在他聚精会神打坐,感受药浴的无穷奥妙时,一只白嫩修长的手放到了他坚硬的肩膀上。手冰冰凉凉的,让白斩瞬间睁开了眼睛扭头看去。
只见眼前一双杏眼晶莹剔透,闪闪发光,它们正在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
白斩再定睛一看,白净红润的脸上没有半点瑕疵,一双精致的无法再精致的杏眼美丽的无法言表,眼睛之上又是无可比拟的柳叶眉,它们弯成了月亮,好看极了,高高的鼻梁下两排洁白的牙齿格外漂亮,堪称是点睛之笔。这些器官没有一处是多余的,更没有一处可以偏离,但凡天匠粗心一丝,便没有了这浑然天成的相貌。
这些宝贝竟全在同一个女子身上,让人不禁埋怨起天公偏袒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