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如画,人如诗。
四名气质相貌都可谓人中龙凤的男女,就这么与婉转的小河之畔席地而坐,坐而论道。
虽是河流,其实宽也不过三尺左右,之前那名白袍男子将之形容成一条小溪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白衣男子盘膝坐于最上游,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枚看起来极新的酒葫芦,当仁不让的率先取开瓶塞,悬空灌了一口,尽显潇洒之态。
饮罢,复有塞上酒塞,拎着那酒葫芦笑道:“好酒好酒,那杏花村果不愧为酒乡,这一口汾酒,比那洛阳姆酒不知好上多少去!美酒佳人、怡景挚友今日会聚在此,真是让人想要赋诗一首。”
此时,其余三人也都各自寻了河水曲折之处坐于两岸,听到白衣男子的话语都轻轻笑了一下。
“不过,我等既都作道家打扮,那便不谈诗歌,只论仙道。”白衣男子接着说道,“说到论道,那总是要有一些方向,李某不才,虽然比之诸位年岁稍小,但学道时日自问也不一定会比几位短上分毫,这方向就由李某来定下吧。”
他们这次其实只是歇息一下罢了,说什么论道也不过是看着这边风景不错,又有这条得天独厚的蜿蜒小河才顺势而行的。至于这次论道的话题,自然也都不会有什么想法,便随这白衣男子去了。
白衣男子轻笑一声,道:“论道,自然避不开道祖五千言。道祖五千言道尽了世间仙道至理,每每回味都不仅发人深省。然而,这五千道德经文却实不是我们这些只是走在通向仙道路上的凡夫俗子谈论便谈论的通的,此地高旷,我等再谈论一些浅显之言恐被天上真仙听去耻笑。”
“说了这么多,李兄,你究竟是想谈论些什么?”青衣男子听到这里,有些不耐的插嘴道。
白衣人也不着恼,指了指东方,道:“今日我们便论一论这五千言的来历,紫气东来。”
说着,白衣人伸手轻轻一抛,手中的那枚酒葫芦便被甩到了他身前的小河之中。葫芦浮在水面之上,顺着那潺潺河流,漂向下方。
不多时,便漂到了青衣人的身旁。
青衣人抬了抬手,遂又放下,苦笑着道:“李兄啊,紫气东来宋某人也是知道的,文始真人关口授道的事情哪个学道之人又不知呢?但延清读道之日却并不算很长,这开场之言我却是做不了的。”
白衣人听到这话之后,明显高兴不已,面带得色的看着青衣人调笑道:“咦,竟还有宋兄不会之事?”
宋姓青衣人白了他一眼,并无言语。
淡黄衣男子摇头轻笑间自小河之中拎出了那酒葫芦,轻轻摩挲了一下,道:“你以前那个葫芦呢?”
白衣男子一听,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轻咳一声的道:“那个太旧,被我扔了。”
对与这句明显是借口的话语,淡黄衣袍男子只是一笑置之,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取开酒塞,与白衣人一般悬空灌了一口,轻声赞道:“确是好酒。”
接着,重新塞上酒塞,闭目思索了一番,道:“关尹子,自函关前见紫气东来,遂往,遇老子,得授五千言……”
该男子轻柔的话语算是拉开了这场论道之言的序幕。
酒葫芦流转一圈又一圈,自上游白衣,至下游蓝衣。每每那穿着深蓝色道服的女子言论过后,都是会直接将那葫芦丢向白衣。而有时那蓝衣由于深思而错过酒葫时,上游的白衣总是会以一手隔空摄物之术,将那酒葫芦再取回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