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的照片再次被举到了龚羽良眼前,然而被他刚才带有腐蚀性的血泪浸染,已经变得千疮百孔。上面幸福快乐的三张笑脸也变得扭曲狰狞起来。
“告诉我她们被关在哪里,我去把她们救出来带到你面前,你再告诉我幕后之人是谁。”许清华双目闪着锐利的光芒,语气笃定异常。
正如他刚才所说,假大师龚羽良从天色变暗后怨化的速度就变得十分惊人。要不是他发现的及时,尽全力压制住,并将人带到这间布了阵法的病房,恐怕此时的龚羽良早已是怨鬼恶灵了。
起先他对此并不太在意。但看见刚才叶蕖跟龚羽良对话时这位假大师的反应,许清华却是心中一动。
能让他怨化的如此之快,也许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妻子女儿被带走,他的肉身和灵魂在遭受双重的折磨。
也许,龚羽良其实知道妻女身在何处,同时也知道那两人此时正在遭受可怕的折磨或者即将丧命,所以怨气愈发浓重,怨化的速度随之变快。
如果真是这样,先将他的妻子和孩子救出来,事情会好办许多。
叶蕖和俞兆麟并不明白许清华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保证。
然而龚羽良的反应却是印证了许清华的猜测。
他突然伸出缠着绷带、血迹斑斑的断掌死死攀住许清华的胳膊,几乎是吼破喉咙般叫出来两个清晰的字——东港。
之后却又迅速陷入疯狂的状态,要不是许清华早有准备,恐怕就要被攻击到了。
“兆麟,他交给你了。叶蕖,跟我走。”
许清华得到了想要的信息,立刻转身就走。
叶蕖愣了一下随后跟上。
两人从安全通道来到医院后门,坐上许清华的黑色宾利,朝着舟城最大的海岸港口东港而去。
“把你会的所有符咒都画出来,宁多不少。”许清华一边单手开车,一边丢给叶蕖厚厚一沓黄符纸和一支朱砂笔。
叶蕖对此熟练到不能再熟练,飞快地将符咒画完,整齐的分成两份。一份揣进自己的口袋里,一份塞给许清华。
“你是怎么发现假大师知道妻女关在哪里的?他的话可信吗?说不定是个局,引你我入瓮。”叶蕖感受着外面熏人的暖风,心里却是一片寒凉。
许清华一笑,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叶蕖哑然,微微张着檀口,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今夜,注定是令人难捱的一夜了。
车子开的飞快,在进入东港区域后,叶蕖明显感觉到周围的夜色更浓了。仿佛化不开的稠墨,几乎就要凝成实质。
许清华选了一条僻静的路,将车停在道边。
叶蕖推开车门正要下车,忽然被许清华拉了回来。
就见他从脖子上摘下一样东西,交到她手上。
“你的执念太重,心神不稳,很容易受到影响。这块玉你带着,能让你不那么容易抽风。我可不想在关键时刻被你坑。”
说完还似嫌弃地撇了撇嘴。嫌弃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