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道:“道长果然不同凡响,这丹药香气如此浓郁,必然珍贵无比。”
太和道长道:“好在诸味药材宫里俱有,所差只是老道的药方和祈求道祖加持而已,今日已先练就一颗,就请皇上过目。”
高宗皇帝赵构见那丹药浑圆似枣、透体金黄,心下大喜,接过便欲吞服,一旁承侍太监忙道:“陛下不可,陛下饮食皆须经过侍食太监试过方合规矩,且这丹药如此珍贵,更不宜轻率服之。”
赵构听得此言,举起的手遂又放下,轻咳二声道:“是该如此,那就交由你们好好的办理了。”
承侍太监忙取丹瓶接过了,随即上了火漆封条,唤来二名侍卫护送入库去了。
太和道长道:“秉皇上,道家养生之术其精要在清静无为,师法天地运行之道,依时而作息,不妄动无名,即使无丹药也自能寿过百岁。”
赵构言道:“道长所言极是,尔后还要再向道长请益,另外不知道长是否听过长生诀之名。”
太和道长一凛道:“倒也曾听闻,江湖上传言那是修仙秘要,但早不知流落何方。”
赵构言道:“朕从前朝奏折中无意间得知此秘为我太祖先皇所得,就在藏经阁之内,我已命人去取来,再请道长参详。”
太和道长听得心中暗叫不妙,暗道此祕笈早已为我顺手带走,那管藏经阁的人哪里还找得到呢?届时一查问起来,立即穿帮。
当下答道:“秉皇上,江湖传言无需尽信,如那真是修仙秘要,何以这百年来竟无人成仙飞升呢?据此观之,习之当是有弊无利之事。”
赵构沉吟了一会儿方道:“道长言之有理,那此事就暂且搁下了。”说罢径自怏怏的回宫去了。
另一头那承侍太监领得二侍卫将丹瓶送至库房,一侍卫道;“张公公,听说这里头装的是可延寿百年的仙丹,不知可否让我们兄弟们瞧瞧长什么模样,也好炫耀炫耀。”
张公公大惊道:“这丹瓶上了火漆牋封,谁敢动得,不怕脑袋搬家吗?”
那侍卫言道:“这里只有公公和我兄弟二人,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晓?”
张公公脸有愠色怒道:“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修再提起,别连累了我。”说完径自走在前头。
只见那二侍卫彼此互使了个眼色,一侍卫道:“张公公且慢,是我俩错了,请公公见谅。”话未毕即快步欺上前去,一边一个将张公公夹在其中。
张公公惊道:“你俩要做什么?”
一侍卫狞笑道:“正要请公公上天庭去报个讯。”便从怀中取出一匕首朝那张公公后背中刺入,直没至柄,那张公公只得“呜”的一声便即气绝身亡。
二侍卫对望一眼,一侍卫即自张公公怀中取出丹瓶,挑起火漆笺封一角,将一白色物事放入丹瓶中,弥封妥当放回张公公怀中。随即二人各自举起佩刀,往自个儿臂上划过一刀,一侍卫随即大喊:“快来人啊!有刺客,张公公被杀了。”
其他侍卫闻声赶来,见得二侍卫持刀守在那张公公身旁,一统领喝道:“刺客呢?朝哪儿去了。”
一侍卫言道:“秉统领,我俩奉旨护送皇上的丹药入库,岂料半途这刺客突然杀出杀了张公公,我俩为护丹药不敢追赶,遂叫刺客跑了。”
那统领见得二人手臂上鲜血淋漓,便道:“此事过不在你俩,你俩守护丹药有功,我自会秉明张副总管”只见二侍卫相视一笑,面有得色。
那高宗皇帝赵构听得有刺客劫丹药,大惊之下,急忙赶到库房,待得见到丹瓶无恙,心下大喜,哪里还管得合不合规矩,一指掐破弥封,倒出药丸便吞,众太监们阻拦不及,只听得“咕噜”一声,药丸已自被赵构吞得下肚。
赵构以手轻抚肚皮,心道这丹丸已入我肚,别人再也劫不走了,自己已延寿百岁,依旧做他的太平皇帝,想到得意处,不禁哈哈大笑,却只听的“嘎嘎”声响,声音竟是沙哑了,登时心下一惊幡然叫道:“这丹药有毒。”只得一声便即晕眩了过去。
这夜里,玉京城的街道依旧热闹,文人雅士齐聚酒楼茶馆中吟诗相濡,舞文以沫,高宗皇帝赵构却躺在卧榻之上,辗转难眠,殊不知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准备席卷临安,一场惊天的阴谋已悄悄的展开。
闵子骞在客栈里等得几天后,见皇宫里警卫越加森严,已知自己上次进宫后,皇城内已加强戒备,再也难自由来去。心下虽然焦急,却也无可奈何。这日来到城东的一家小客栈暂歇,正欲走出,背后一个声音唤道:“小兄弟,又见面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闵子骞转身一看,正是追风剑客易行之。
易行之道:“小兄弟,你那妹子没和你同行吗?”
闵子骞道:“啊!是易大哥,我见得京城热闹,一个人便出来走走。”说完瞥见易行之手腕上的抓痕,心下暗自一凛,这抓痕和当年血手修罗抓住他的手时极其相似,指痕犹新,应是近日所伤,莫非血手修罗也在临安。
闵子骞收敛心神道:“易大哥,你手伤痕如何得来,易大哥如此身手,竟有人能伤的了你,委实可怖。”
易行之微微一笑道:“这没什么事,只是在和一位同伴切磋时,不小心为其所误伤,碍不得事。”又道:“小兄弟,有一事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你是否和疾风剑客闵千羽相识呢?”
闵子骞没料到易行之竟会当面直问,一时间愣住不知如何回答,一会儿才期期艾艾的道:“识得。”
易行之见状轻声道:“我知你应有为难之处,我与闵大哥乃是生死之交,情同骨肉的师兄弟,你尽可放心。”
闵子骞听得父亲之名,心下突来一阵激动,冲口而出道:“易师叔,我是子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