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舍,五娘和淑桐都到厨房下厨料理,准备晚宴,男人们在客堂里谈正事,孩子们回到住处一起玩耍嬉闹。
房间里,几个小家伙都把出水芙蓉般的沉香当成了主角儿,围着沉香又是新奇地观赏,又是品头论足,沉香一个人默默地坐着,也不害怕,也不说话。
天一煞有介事地说道:“沉香以后就是我们的新伙伴儿,谁也不准欺负她,都听见了没有!”
“哦!”飞儿最听天一的话,听到天一表了个态,自己低眉看着沉香乖乖地应了一句,“沉香,以后我们住在一起就是一家人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女孩,我照顾你,要是大头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再告诉天一哥,让天一哥打大头!”
“你少瞎说,我怎么会欺负她!”大头反驳道:“我看你不欺负沉香就不错了!再说了沉香养了个大黑兽,谁要是敢欺负她,那黑兽还不得吃了他?嘿嘿,”大头嬉皮笑脸地冲着沉香笑道:“沉香妹妹,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呀?你养得那个黑兽那么大那么凶,它会保护你,没人敢欺负你,对不对嘛!”
沉香仍是面无表情,眨眨眼看着大家,一言不发。大头往前凑近一点,故意把眼睛瞪得大大的,逗着沉香说道:“沉香妹妹,你怎么不说话?从来都没有听你开口说过话,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难道你是哑巴吗?”
“大头,你别胡说八道,沉香不是哑巴,我们不是听到过她喊叫吗?”天一一脸严肃地纠正道。
“她不是哑巴,那倒是说句话呀!哪怕是叫声爹,叫声娘的!她不是哑巴,难道是傻子?”说完又往沉香的面前凑了凑,脸贴着脸、眼对着眼地看沉香,一边摇头晃脑,一边扮个斗鸡眼,口出怪音:“咿咿咿,呀呀呀,小哑巴,小傻瓜;小傻瓜,小哑巴”
大头没头没脑地紧贴着脸逗着沉香,只见他圆圆的脸蛋儿一鼓一鼓,小嘴一努一噘,一对斗鸡眼甚是搞笑。逗了一会儿,原本一脸木讷,神情呆滞的沉香突然咯咯咯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纯真清脆,像春风吹动铜铃儿一般。
孩子们玩儿得正欢,从屋外飘来一阵阵微醺的香气,那香气吸入鼻息香氛诱人。还是大头嗅觉最灵,最先闻到,揪起鼻子学着门口趴着的黑山豹的样子,朝天使劲地闻了闻,“嗯,嗯!什么味?好香!”
天一也使劲嗅了嗅,说道:“真的好香,肯定是姨娘她们做的饭菜香气!”
天一本是个心重早熟的孩子,这段时间一直寡言少语,自从亲眼目睹了自己的亲人惨死在自己的面前,他尚幼小的心灵还无法从强烈的悲怆中走出来,几天来始终显得郁郁寡欢,以往在孩子群中他是绝对的主角儿,可现在倒是大头处处抢了风头。
“我要去厨房瞅瞅,姨娘都给咱们做了什么好吃的!”大头扭头就往外跑,孩子们走山路都还饿着没吃东西,又泡了一个温泉澡,肚子早就饥肠辘辘,一听大头说要去厨房,一起喊着:“我也去,我也去!”前呼后抢得一齐跟着往外跑。
小家伙儿们一路闻着,顺着香气飘来的方向,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厨房所在,五娘正带着亓官、淑桐、少华锅前灶后的忙得不亦乐乎,厨房的案板上摆满了生鲜蔬果,鸡鸭鱼肉,还有几道已经做好色香俱全的菜摆在另一个案桌上。
几个小家伙挤到厨房门口不敢进去,只从门缝里探进去几个脑袋,心痒嘴馋地盯着案板上的美味佳肴,闻着饭菜的香气咽口水。
五娘扭头看到了挤成一堆的几个小脑瓜,一边翻着炒勺,一边说道:“你们几个怎么跑来了?是不是肚子饿了?你们去房里等着,饭菜一会就好,马上上桌了,这里油烟大,你们刚洗的澡,都别进来!”
“姨娘,我们是来看看,有什么忙可以帮帮?”大头鬼灵儿地说道。
亓官端着一盘要下锅的菜,走过来说道:“你们几个屁孩能帮什么忙,我看是来帮忙吃得吧!”几个小家伙都挤眉弄眼,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姨娘,你就让我们进去看看吧,我们几个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飞儿撒娇地央求道。
五娘心一软,说道:“好吧好吧,看在你们几个今天都那么乖的份儿上,就让你们进来看看!”一听五娘放了话,还没等亓官把半掩的厨房门打开,几个小家伙轰得一声破门而入!
几个人围着一桌子半生不熟和几道已经做好的饭菜,东瞅瞅西看看,一会闻闻这儿,一会儿摸摸那儿,恨不得马上就吃下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