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诚一双眼睛都快喷出了火,后悔刚刚没听主子的话,早知他是这样一个混不吝,哪还会用这种以上欺下的手段啊。
“看你爹啊。老子李悦,就是这扶余县的县令,进城参观、住店、购物,老子举双手欢迎。但是你来这装b,老子不妨告诉你,你来错地方了。”
听着李悦的叫嚣,乌诚不知道具体意思,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站在原地恶狠狠地盯着对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论官职、自己比他大了太多,只是这家伙根本就不在乎啊。
论人数,自己一方明显不利,刚刚被射杀了几匹马,都没能借机发作,如今手下气势泄了,更不是人家的对手了。
“你瞅啥?舍不得你那几匹马了?老子告诉你,到了这块地盘,就得按我的规矩,不然咱俩现在就试试。”
看着李悦得意的表情,完全就是小人得志的样子,乌诚哪受过这样的气,只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李大人,乌某初来乍到、不知道规矩,刚刚多有得罪。还望李大人海涵。”
“好说、好说。还得感谢乌大人啊,知道咱们扶余县穷,你又怕伤了老弟的面子,竟然想出用这样的手段给我们送肉,实在是让你费心了啊。”
实在是没法和他沟通,乌诚感觉再说上一句,都得被气个跟头。
对李悦抱拳一礼,随即转头看向一众县令,仅仅是一个眼神,就吓得众人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诸位应该是各县的县令吧。老夫即将上任刺史,今天有幸在这里与诸位见面,也省得日后再相互介绍了。”
乌诚的目光有如实质,盯得众人心里发毛,有人甚至开口回道。
“大、大人,下官和李县令并不认识,只是他邀请下官、下官不得不来啊。”
“哦。”
轻描淡写的一句回答,乌诚脸上却是现出异样的表情,明显是不相信对方的回答。
对方一系列的举动,让冷静下来的李悦有些疑惑。
先不说他如何知道建城仪式的日子,对方怎么会知道杨义和县令们都在这里。
如今看他淡然的表情,好像刚才丢面子根本不是他。
再看一个个县令,像极了夹着尾巴的狗,哪怕乌诚的声音稍稍高了一点,都会吓得缩起了脖子。
“不对。难道说他是来破坏关系的?”
一句句话绵里藏针,似乎是告诫县令们不要搞党派之争,实际上却是警告着他们。
尤其是不时说起当初,在怀远府时如何对待黑水靺鞨,威胁的意味更浓了。
如同训斥儿女一般,乌诚终于停止了演讲,吩咐手下拴好马匹,对众人打了个招呼,随即带着手下步行向城里走去。
此时看他的背影,根本就是一副游玩的姿态,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盛气凌人。
李悦愈发举得古怪,向方平嘱咐了一声,随即有几名兵士跟着了他们的后边。
回头又看了看乌诚等人的马,索性让人全部牵走,看得杨义等人一愣一愣的。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也不差这点事了。
不过可得让人好好盯着,乌诚的人数不多,一旦发生异动,只要有人及时发现,以城内的兵力,控制住他们不难。
城外安静了下来,县令们吓出了一声冷汗,感觉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
事实也确实如此,别说乌诚的警告他们听明白了,就是现在也必须和李悦划清界限,不然轻则丢官、重则下狱。
“李大人,你看咱们之前签订的契约,能不能修改一下啊?”
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这些家伙简直就是墙头草,哪边对自己有利就向哪边倒,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孙大哥,你说的话我听不懂啊。咱们签的契约,当时可是写了几次才敲定的,你这样改来改去的,可是没什么意思了。”
“再者说了,兄弟我还不够意思嘛。你家嫂嫂的香水,我可是一文钱没赚啊,你现在这样做,实在是让兄弟寒心啊。”
对方脸色通红,显然也知道亏心,可是良心和前途命运相比,根本无足轻重了。
“兄弟,你说的我都记在心里,哥哥也是真的为难啊。咱们这样,我和你签订一份个人契约,并且给你签字画押,只求兄弟你把之前那副带大印的给我,哪怕我再给你加上两成都行。”
李悦明白,有没有官府的印信,完全是两个概念,当初如果不是看重了他们的身份,谁会签这样的契约啊。
“孙大哥,别看他姓乌在这呜呜喧喧,说实在我李悦真没放在心里,谁还不认识两个人啊。你就放心跟我干,出事了我替你扛。”
说话的同时,李悦下意识看了杨义一眼,可是一众县令尽管也已经看到,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杨义虽说马上高升,可毕竟自己以后要收乌诚的管束,人家有无数个理由,随时随地的折磨自己。
说心里话,李悦现在真的急,好不容易把这些人聚拢到一起,如今马上就要被拆散,把他急得连后世常说的话都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