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晴见秦世遗口不能言,一边拭泪一边问道:“谭大哥,你可知现下我的孩儿在什么地方?”
“嫂嫂放心,小公子现下在老云峰上,由秦大哥四师姐照看。”
安若晴听了此言,点了点头当即不再说话,只是一直在哭。
“秦大哥伤的这么重,不宜走远路,为今之计,我们该找个僻静之所,先让大哥好好养伤。”谭中月道。
“谭大哥说的是,现下给秦哥治伤要紧。”转头又温柔地看了看秦世遗,见他脸如白纸,呼吸微弱,心中一阵酸楚,脸上泪渍未干又添新泪。
两人托着秦世遗找到了一处离江边不远的破落祠堂。此时清风拂面,冷月高照,月光照在安若晴洁白无瑕的脸上更显凄美之色。安若晴见秦世遗虽双眼紧闭,但呼吸平稳,看起来服了药丸之后暂时无性命之忧,当下心中稍定。
听那安若晴问到:“谭大哥,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你和秦哥又是何时相遇的?”
谭中月回道:“此事说来话长,那日秦大哥与你在老云峰脚下分别,他带着小公子上峰去给李仙师祝寿……。”
安若晴点头接口说:“不错,当日碍于我的身份,我不愿上峰给秦哥多添麻烦,便和他约定两天后在方山老云峰下的竹林前相会,谁知……谁知,竟会在此地碰上我师兄,我师兄本想杀了秦哥,可我以死相逼苦苦求他,并答应和他一起回师门,他迫于我以死相逼只好携了我北归。”
谭中月道:“秦大哥那日下得峰来,四处找都找不到你,他询问附近村民,幸好有一村妇当日看到了你们,村妇所说那一男一女的容貌服饰与你所穿衣物极是吻合,秦大哥当即问明方向便追了上来。我昔年曾受李仙师大恩,此次也上得峰来为他老人家祝寿,我与秦大哥从小相识,那日祝寿大礼结束,我陪着秦大哥下得峰来本想与嫂嫂相认,没想到生出了这许多事。”说完,谭中月眼泛泪花,呜咽了起来。
“后来呢,你们何时找到我的,何时在江边等着我们渡河?”
谭中月道:“嫂嫂与秦大哥伉俪情深,绝不会不辞而别,定有迫不得已的苦衷。那日我们到处寻你不到,当得知你与一男子同行向北而去,便已多少猜到那男子极有可能是你师门中人,而凌烟阁中能让你乖乖听话的只有你师兄叶岚清。”
安若晴道:“你是如何知道我师兄叶岚清的。”
谭中月回道:“我也是听秦大哥所言,他说你曾告诉他这叶岚清武功极高,是凌烟阁将来的下一任阁主。我听得此言,当即便提议让秦大哥向他师门求援,秦大哥死活不同意。他说:“我与你嫂嫂结合已是犯了门规,本无脸面再上老云峰,只是师门养育之恩重如泰山,如今师傅大寿,我便是被千夫所指也要到场敬他老人家一杯酒水,今日你嫂嫂之事乃是我的家事,绝不敢再叨扰师傅,以免旁门别派说三道四,毁我家师声誉。”我听了秦大哥这么说,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哎,秦哥说的不错,换做是我,我也不愿云剑宗的人干涉。秦哥虽是我丈夫,可……可他也是我师兄,我情愿自己死了,也不愿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因我而死。”安若晴哽咽道。
谭中月接着道:“秦大哥让我抱着小侄子重回老云峰托他四师姐代为照看,叮嘱我不可说实情,只说他有要事去办,办完后便来接小公子。我当下只好依他吩咐去办,他自己一人先行追了过来,我安顿好小公子后,也日夜兼程的赶了过来。我二人终于在通州的官道上看到了你们。在那酒肆之中戏弄你师兄便是我想出来的,嘿嘿。”说罢,搔着头苦笑了起来。
安若晴笑道:“也亏得秦哥让你如此胡闹!”
谭中月道:“我和秦大哥深知即使我们三人联手也未必胜得了你师兄,既不能强来便只能智取。我们本想着和你私下见上一面共想脱身之法,只是你师兄彻夜不离你房门外,我们没有办法,只能想出了在这黑水河边救人的计策。秦大哥怕被你中途认出以致漏了破绽,不能引得你师兄乖乖上船,于是乔庄易容成那幅鬼模样。当夜我们来到渡河边,给了摆渡之人一些银两,让他们明日天黑之前不得回来,后来的事情你便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