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继祖见来人面生,对着吴世仁问道:“二弟你平日专管内务,你可知这小兄弟是何人啊?”
吴世仁正要开口答话,只听那胖小子插口道:“俺叫张大年,小生……小生见过韩掌门。”众人见他说话不伦不类,一会说“俺”一会又自称“小生”装成读书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原本压抑的气氛被这胖嘟嘟的傻小子一句话便给扫的干干净净。
吴世仁笑道:“这大年跟钱老一样也住在东山头,他承包的是东山头的绿竹林,今年才刚来,原来承包绿住林的吴老年事已高,便向我们推荐由他侄子张大年来接他的班。”
“奥,是这样啊。”韩继祖微笑着点点头。
“大年,你来这大殿干什么?”
“俺是来还钱的?”
众人均是不解,“你还什么钱?”
“我还秦小弟的钱”
“你借我家小师弟钱了?”
张大年挠了挠头,委屈地说道:“我不想借他钱,他非要给我钱,我说不是我的钱,他说就是我的钱,我不能要他钱,所以我要来还钱。”
众人听他一顿钱来钱去,心中虽有疑窦,却也听出个大概意思。
“小师弟为什么非要给你钱呢?”
“我也不太清楚,他说他拿了我家的东西,所以要给我钱,可我并没有给他什么东西,这银子我不能要?”说罢从自己裤袋里掏出几粒碎银子来。
“这小兔崽子葫芦里卖的什药?”韩继祖哭笑不得地朝着众位师弟师妹不解地问道。诸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殿一时静的出奇。
此时一阵脚步声从殿外传来,“对不住,对不住,诸位师兄师姐请恕小弟来迟一步!”众人闻声望去,见殿门外有一少年正踱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人正是张水生,但见来人二十不到的年纪,唇红齿白,明眉皓目,身量潇洒,一袭磊落青衫更显得俊逸出尘,举手投足间顾盼生辉,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殿上众人见了他心中无不暗暗喝彩。他不慌不忙走到台阶前,躬身说道:“让诸位师哥师姐久等,小弟惭愧,惭愧啊!”
甘铁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小子少来这套,一会有你好看啊,呵呵!”
李玉琼见了他,捂嘴轻笑了起来。心想:“这小东西,惹了这祸,一会看你怎么被收拾!”
“你这祸害,你可知错?”韩继祖语气说的虽重,可脸上怒意已减,和刚才的脸色一比,已是大有和缓。
“不知大师哥从何说起啊?我何错之有?”
“你还敢狡辩,你且说说为何不经人家同意便拔了人家一亩草药田?”
“大师哥错了,错了,我是经过人家同意的,不信你自个问!”
“放肆,我如何还要再问,刚刚钱老已跟我说得明明白白,分明就是你搞的事情!”
“你问钱老三干嘛,和他没关系!”
“和他没关系和谁有关系?”
“你问张大年啊,他不是在这吗?跟他有关系跟钱老三没关系。”
钱老三急道:“小师傅,你……你……你可把话说清楚,怎么就跟我没关系,我租的地跟张大年有什么关系?”
“喔?那块地真是你的?”
“不……不……不是我的,还……还能是谁的?”钱老三支支吾吾地说道。
“如果是你的地你支支吾吾地紧张什么?”
“那就是我的地,我哪有紧张,你不信你自个问问张大年那地是不是我的?”
“好你个钱老三,我原是一片好心,本不想把事情捅大,你非但不反省还恶人先告状,脸皮真比城墙还厚!”
“你……你……你,韩掌门你听听看,你这小师弟说的是人话吗?”
吴世仁劝道:“秦师弟,钱老是你长辈怎可如此无礼?”
“他为老不尊,又该如何?”
“那也不能当面顶撞长辈,师傅教你读的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韩继祖此时脸色铁青,喝骂道!
“好,好,我道歉行了吧,钱老三,小侄多有得罪,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臭小子一般见识,哈哈。”众人见他嬉皮笑脸直呼钱老三的名字哪里是像真诚道歉的样子。
吴世仁见韩继祖要发飙,忙打岔道:“听你这小子说好像那块地是张大年的?”
“正是!”
“不是,不是。”钱老三急的满脸通红,不听摆手跺脚,简直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来回转圈,样子颇是滑稽。
吴世仁举手示意钱老三稍安勿躁,转头问张大年道:“大年啊,钱老西南角上那亩地是你的还是钱老的?
张大年搔了搔头,说道:“不是我的吧,钱老三说那块地是他的那就应该是他的吧!”
众人听了他的话又是一阵莞尔。明明是在问他和钱老三那亩地的归属问题,他却丝毫不在意,钱老三说什么他就认什么,也无任何主见。
“听听,听听,张大年他自己都说了那亩地是我的!”钱老三顿时趾高气扬起来,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这傻小子,就跟个饭桶一样,他说得当不得真!”
“小师弟,那谁说了算,难道你说了算吗?”甘铁生不怀好意的挖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