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唐重让自己问问娘亲,于是‘别进来’这三个字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没吭声。
邓氏见女儿没反应,便推门而入,反手把屋门带上,又把落到额前的头发拢到耳后,做到那个棉被团的边上,这才问道:“怎么了月姑,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婴和邓氏母女俩虽然经常吵架,但那并不是性质恶劣的吵架,反而就像是拌嘴一样,越吵感情就越好。
所以女儿真出了什么事儿,邓氏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她想着是不是唐重那个小兔崽子欺负了自己闺女,倘若是真的,那自己高低要把唐重扒一层皮才解气。
棉被团中间露出一个缝隙,黑暗之中显出一只蕴满泪水的大眼睛。
邓氏一看就恼了:“闺女,你说,是不是唐重那小子欺负你了?你不用瞒着,如果是,娘这就帮你收拾他去!
我女儿只能我欺负,别人想欺负,没门!”
虽然后半句说的多多少少有点让白婴不适,但现在也顾不上纠正了。
棉被团摇了摇三摇,晃了三晃,然后一下就张开把邓氏上半个身子吞了进去。
紧接着就听到里面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没过多久,就听见邓氏那肆无忌惮的大笑声,紧接着她上半身也从棉被团里头钻了出来,仍是猖狂大笑。
“哎呀!你笑什么!你不许笑!不许笑!你还是不是我亲妈啊!”
棉被团里又探出来白婴的小脑袋,现在的她仍然是面红耳赤,而且头发十分凌乱,也顾不上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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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放肆大笑的母亲,白婴是气急败坏,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哈哈哈哈哈!你可真行!
我还说你这两天怎么这么听话,这么乖,不但比平时更孝顺了,还主动洗衣服洗被子。
我还想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我做梦没醒,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哈哈哈!不行了,我快笑不活了。
要我说唐重他就多余告诉你,要是你以后都能跟这两天一样,我这当妈的得省多少心啊,哈哈哈哈!
其实你们刚刚在房上说话的时候我看见了,就是我没凑过去听。
真是遗憾,没听到我姑娘临死之前的大胆告白啊,哈哈哈哈哈!”
“你还笑!”
白婴咬着嘴唇,眼中噙着泪水。
本来就够丢人的了,现在还得被亲妈嘲笑,白婴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眼见女儿这个模样,邓氏也知道不能再逗下去了,再逗下去这孩子就该杀人了,不是杀自己就是杀她自己。
于是邓氏使劲把笑意憋回了肚子里,先是给女儿解释,这个流血是变成大人的标志之一,代表着成熟,不是坏事,而且几乎每个月都有,等等等等……
总之是把关于月事的一切都给白婴科普了一番。
白婴听得迷迷糊糊,但最后也搞清楚了自己不会因为这个而死。
之后,邓氏又看着白婴说道:“至于你跟唐重的事,反正我是觉得没什么丢人的。
唐重对你也有好感,只不过我想他应该是怕你不同意,所以才一直没肯开口。
这回你先开口说了,我觉得对你们俩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啊。
老人家都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这层窗户纸一捅破,你们俩的关系不就是顺理成章了吗?
再者说了,你早晚是要嫁人的。
家里人看唐重也算顺眼,跟你不说是门当户对,但也差不到哪儿去,更何况他还很有本事呢?
当初娘是家里给安排的婚事,跟你爹之前都没见过面。娘是命好,赶上了你爹,要是换成别人,又不知是个什么光景。
所以嫁给一个知根知底的人,总比将来嫁一个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人强吧?”
白婴就听不得这个,一听俩腿就踢腾:“哎呀你不要说他,不许说!”
“唉,你这孩子,真是的。”
邓氏撇了撇嘴,还真就不继续说了。
反正这是唐重跟白婴之间的事情,跟她又没关系。
喜欢唐重的是她又不是自己,该说的话都说了,就差不多了。
之后母女二人又聊了几句,白婴的心结解开,顿时就觉得轻松了不少,脸上的笑也变多了。
但脑子里还是不自觉的想起她今晚跟唐重在房顶上的一幕幕,顿时就觉得一股强烈的不适,浑身上下似乎被针扎一般的尴尬。
总而言之,这件事暂时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不过,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隔着一道墙的两人,一个懊悔,一个尴尬,俩人辗转反侧,一夜皆未入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