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鹧和徐宝正在屋内说话,忽听外边街上十分喧闹,二人不知何事,就出门去看。
从大路的西边来了一支队伍,浩浩荡荡,好不热闹。为首的,是一个七十岁上下年纪的老者,花白的须髯,一边走,一边笑滋滋儿的向两旁围观的人群抱拳致意。
老头儿的身后,有一个中年人,身形宽大,高有八尺,两手各提一把巨斧,面目十分的凶恶。
旁边一人,与他岁数差不多少,可是长得文质彬彬,眉宇间一股书生之气,一身白衣打扮,背上背一把宝剑。
这两人的身后,有两个年纪小一点的,短衣襟,小打扮,往脸上看,一团的精气神,两个人一人背一根短棍,可能是不太常出门,两个小伙儿不住的东张西望,好不新奇。
和这俩小伙儿走在一块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虽是女子,却是一脸的飒爽之气,周身上下也是紧趁利落,一副男子的装束。往脸上看,可用几句诗来形容:
与云衣裳与花容,花容云衣也难评。
自古芳华出天地,少见雕工亦有功。
貂杨西子似美尽,谁想眼前又不同。
宝黛若解红楼外,停机咏絮羡才情。
八月桂花腊月梅,桂梅同发有几回?
发如柳丝丹墨泣,面融飞雪着粉衣。
柳丝依依飞雪稀,飞雪散落柳丝低。
去岁相邀黄昏中,水波泛泛相映红。
两朵朱唇读宇宙,一双媚眼戏春风。
春风洒洒春潮起,春潮涌动春意浓。
春意浓,何苦望天宫?
惜与浊泥献歌舞,未若飞鸟笑空笼。
一朝抛去三千丝,自向西湖枕繁星。
这姑娘长得就是这么漂亮!可是眉宇之间却透出一丝杀气。
在这几个人的身后就是一群跟班的,有拎着包袱的,抬着盒子的,还有不少人扛着一条一条的木头架子,铁架子,木头板,彩旗,各种兵刃,等等等等。
一行队伍浩浩荡荡就在街上走着。徐宝就问柴鹧,“柴大哥,这些人干什么的?”柴鹧也是没见过,就对徐宝说,“我也不认识,贤弟,不如我们去问问他们。”
两个人就分开人群,走到队伍前面,止住队伍。柴鹧找着那位老者,双手一抱拳,“老人家,我是这博平县的办差官,我叫柴鹧,这位叫徐宝,也是衙门的差人。”
老者一看有人拦路,就喝止队伍,与柴鹧还礼,“原来是两位差人,多有失礼。不知两位差人拦住我们的去路,有何贵干呐?”
柴鹧就问,“是这样,方才我们看到您的队伍浩浩荡荡在街上穿行,看各位不是本地人氏,不知老人家,你们到本县何干?这是要去往何处?为何又带了这么多的木架,铁架呢?”
老者一听,哈哈一笑,捋着胡须说道:“哦,老朽乃是西安府的人士,我姓吴,我叫吴棹安。我身后的这几个,乃是老朽的犬子犬女,老朽不才,我们家,乃是世代的武术世家。从我曾祖开始,便祖祖辈辈研习武功。我们家有个规矩,就是每有一代人学艺初成,必要摘选全国的五十个县巡回摆擂,今年,是我的小女习武初成的一年,所以我们再次履行家规,从全国挑了大大小小五十个县,历时一年进行巡回摆擂,到了今天,一年将近,这博平县,乃是我们这次擂台战的最后一站。”
柴鹧点点头,“老人家,我明白了。但是有一点,民间要摆擂台,是要经过官府同意,要到官府备案的,您可知道?”
老者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柴鹧,“这位差人,您看,这,就是西安府签发的照会文书,通知各县批准我们摆擂。”
柴鹧接过来和徐宝一看,果然,是一封照会的公文,上面清清楚楚列着五十个县的名字,让各县予以准许摆擂,公文的最后,盖有西安府的大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