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鹧说着,从怀里把彭道辅写与高唐县令的信交给马从知。
马从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点点头,“正好,我正要进城,你们可随我一同前往。”
众人闻言,十分高兴。马死了,马车也无法再用,柴鹧便让兵丁将马车连同死马一起抬进高唐县,将自己所乘之马让给马从知,自己就与徐宝共乘一骑。
一行人进了高唐县城之后,眼望见城内果然十分的安静,大部分的房屋都是破败不堪,无人居住。街边几无商铺,只有零散的摆摊卖菜,或是粗布的。街头人烟稀少,偶尔见几个顽童追赶,更显得荒凉。
一行人沿路打听,来至高唐县衙,有差人出来,马从知表明身份,差人赶紧见礼,带着马从知并柴鹧,徐宝,毋思俭,都昆,江童几人进了县衙。
马从知先行来至议事厅内,差人进去禀报。不一会儿,原高唐县县令王永昌从内宅出来,与马从知双双见礼完毕,马从知拿出委任公文,两边交接了印信,将城内户籍,钱粮等一一过目。
王永昌问马从知,“马大人,您为何不叫您的那些属下们前来,与您一同查点呢?”
马从知摆摆手,“王大人,外面那些并不是我的下属,乃是博平县的公差,受命前来搜查逃犯。恰巧和小弟路上相遇,因为马惊,小弟险些跌落至路旁的河道中,幸亏这些好汉相助,才得以脱险。”
王永昌点点头,问:“马大人,那您是只身前来,未有随从人员吗?”
马从知笑了笑,“不瞒王大人说,小弟先前任职叶县,治理了三年之久,不才,做出一些功绩,与百姓们有了深厚的感情。前番小弟受朝廷之命,调任这高唐县,可叶县的百姓说什么不让我走,小弟只得把原来的随从全都留下,辅佐新任的知县过渡一下。”
王永昌点点头,“那马大人可要辛苦了,本县身边已经没有多少人员了。”
马从知一皱眉,“这是为何?”
王永昌苦笑一声,“本来这县衙人员还不少,可自从我来之后,想要大力整治这里的治安,好多衙役就都辞职不干了,现在还留下的,就只有我这两个仆人了。”
马从知疑惑不解,还欲问时,王永昌岔开话题,对马从知说,“马大人,与你同行的那些人,不妨叫进来说话。”
马从知便让人叫来柴鹧等人,与王永昌介绍。
王永昌苦笑着说:“几位公差,想这博平县彭大人身体可还好?”
柴鹧拱手答道,“托大人惦记,彭大人身体康健,一切安好。”
王永昌摇摇头,“唉,我与你们大人也是旧相识,想当初,朝廷派我来这高唐县任职,本县曾信誓旦旦在你们大人面前夸下海口,不出三年,定要将这高唐县天翻地覆,治理的井井有条,可这一年不到,本县便要食言了。”
马从知就问王永昌,“王大人,这其中有何难处,还望大人指出一二,也好让小弟有所准备。”
王永昌长叹一声,“马大人,此事并非一句两句能说的明白,恕王某不能明说,我也是爱莫能助,我走之前,这里写了一句话送您,希望您能好自为之,全身而退。”
说着,将一张纸条递给了马从知。
王永昌背手踱步至议事厅门口,回头望了望厅堂中央高悬的,自己初来之时题写的匾额“与民为公”,闭眼一笑,便转身带着家丁离开了高唐县衙。
马从知打开纸条,看了一眼上面的话,不解其意,转身看柴鹧等人。
柴鹧,徐宝,毋思俭,都昆,江童,都凑身过来看,马从知把纸条向众人面前展开,只见上面写了十个字:
若要迎旭日,必先掩落霞!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