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玖松咬着牙,“哼哼,你当我这落霞庄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既已说了要把你送给三皇子,就说到做到,今晚上,你休想出这个门!”
乌嬨髹心说不好,赶紧往门外跑,可是门开处,外面已经站满了兵丁,乌嬨髹想要纵身跳上屋顶,可刚一迈腿,就听“嗖”的一声,紧接着两腿一疼,摔倒在地。
屈玖松站在屋里,手上捏着几颗石子儿,笑着对乌嬨髹说,“你以为只有你爹会打这‘石镖’吗?哼哼,当年我们一同保镖的时候,我也曾偷师于他,如今正好用在了她女儿身上,缘分,实在是缘分。”
乌嬨髹两腿都中了暗器,倒在地上,无法站起。屈玖松吩咐左右亲信,“给我绑起来,押下去,明天我就启程,带她去见三皇子。”
屈玖松这边叫人把乌嬨髹看管起来,便吩咐手底下人,“把这两封信替我送两个人,一封,到济宁府,太白楼,送给黄秋,黄剑客。另一封,去任城,找刘四郎。嘱咐他们务必见信行动。”
再说韩崇谨这边,从屈玖松屋里回去之后,韩崇谨没有休息,而是吩咐人泡了一壶浓茶,在这边喝茶,边想这事。
韩崇谨的为人,和他的名字一样,谨慎之至。他开始分析屈玖松的计划,风险和收益哪个更大一些。
若献上乌嬨髹,另外设计陷害博平县衙,除掉彭道辅,那确实是能在皇三子这边地位更稳固。但是,这个姑娘是不是刚烈的女子,能不能从,若是不从,会不会弄巧成拙,反而让皇三子怨恨我们。另外,博平县的人是不是好对付的,早就听说这帮子差人不一般,扫平黑风山,诛灭乌棹安,个个都有能耐。万一扳不倒他们,还会惹出更大的篓子。说实话,这桩买卖,收益大,风险更大。
韩崇谨这时候想到的是自己,他其实既想跟着屈玖松沾光,也想避免和屈玖松一块担责任。你瞧,对于他们这些人,金钱权利面前,就没有什么亲情,友情可言。
这时候,有人来报,“庄主,宫里人来报,季公公已经进入东昌府的地面了,今晚在临清州下榻。临清县黄大人明日会留季公公游玩几日,随后再启程来咱们落霞庄。”
韩崇谨点点头,“知道了,报与屈庄主了吗?”
下人回,“屈庄主已经知道,还说请您先行接待,他这几日去京城办些事情,随后回来,还说让庄主别忘了多留季公公住几日。”
韩崇谨心说,现在多想无益,先按屈玖松的计划办,等我见机行事便可。
屈玖松与韩崇谨这边是怎么回事儿,我们交代完了。再说马从安与柴鹧说,“柴都头,我们之前过于担心了。这落霞庄一共有两位庄主,韩庄主乃是我的故交。我们曾一起在京师的‘阜阳书院’里读书,关系甚好。”
韩崇谨点点头,“是啊,马大人是韩某要好的朋友,已经与我说了诸位此行的目的。屈庄主已然收到了这个乌嬨髹写来的信,信中说要先避避风头,过几日来我落霞庄投奔。大家请放心,我们落霞庄一直是忠于朝廷的地方,断然不会因为私人的交情,而包庇国家的要犯。一旦乌嬨髹来投,必然要将其拿获,交与各位差官大人发落。”
柴鹧听完,一抱拳,“韩庄主有如此觉悟,真是国家的幸事。柴鹧在这里先行谢过庄主了。”
韩崇谨摆摆手,“欸,为朝廷办事,还有什么可说的。再一个,听最近风言风语说,我们落霞庄,是高唐县的一大弊病。有不少来上任的县官,都是被我们落霞庄逼走的。这其中的实情,诸位可能都不知道啊。”说完,韩崇谨叹了口气。
马从安便说,“韩庄主,有什么苦衷,尽可道来。”
韩崇谨摇摇头,“我们落霞庄,从祖辈开始,就受朝廷的恩惠,当然,我们也是给朝廷办事的,你们来的时候都看到了,水军训练营,骑兵训练营,兵器制造坊。每年我们也都要给朝廷供应一批官兵及军需。这几天,朝廷里的季公公也会来我们落霞庄验收。我们在别人眼里,那就是吃朝廷饭,发国家的财的。难免就遭到别人的嫉妒。这帮人就打着我们落霞庄的名义,整日为非作歹,搅扰百姓,为难官府。最后,这些罪,就全成了我们落霞庄的了。你说,这不是诬陷吗?”
马从安点点头,“原来如此,可韩庄主,这些人是些什么人?你们为何不报官捉拿他们?”
韩崇谨口打嗐声,“捉拿?我们连他们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如何捉得?”
都昆在旁边说话了,“嗐,可不是,这伙人嚣张之极,昨天差点没要了我和毋大哥的命!”
毋思俭一听,赶紧拽都昆一下,瞪他一眼。
韩崇谨眼珠一转,“哦?有这等事?那这帮人简直是猖狂,至极!”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