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昌听綦宁激将自己,哈哈一笑,“我说,马战我都不怕,何况你这水战。我可是从小在水里长大,瞧我手里这斗笠,知道这是什么来头吗?说出来吓死你!唐朝的柳宗元知道吗?他的那首脍炙人口的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告诉你,里面的那个‘孤舟蓑笠翁’就是我爷爷,这斗笠就是诗里边他戴过的!”
孙明远在主看台上捂着嘴没笑出来,身后的肖敬和庞晋芝,还有师爷刘松茂(此人前面未做介绍,后头还会有出场的机会)也都忍着不笑。他们都知道这金世昌喜欢开玩笑,满嘴跑火车。可台下的綦宁不明所以,还以为是真的。心说这东昌府还真的是藏龙卧虎,这个金世昌主意颇多,他既然这么习水性,要是在船上再给我来刚才马战那一套,我可吃不消。
綦宁略加思索,对金世昌说,“这样吧,水战,我还是太欺负你了。我与你比试准度如何?”
金世昌把脑袋一拨楞,“来吧,什么我也不怵你。”
綦宁吩咐喽啰兵拿来两张弓,一筒箭,一把高凳。命令在场地的一头支上高凳,凳上插一支箭,而两个人则站在百米之外。面前摆一张桌子,桌子上是一张弓,和一筒箭。
綦宁看看桌上的弓和箭,笑着对金世昌说,“金老爷,咱们的规则很简单,谁能打下百米之外那根箭的翎羽,谁就算赢。翎羽只有一根,咱们就比谁的速度更快,如何?”
金世昌点点头,“好,就按你说的来。”金世昌拿起桌上的弓,看了看,又放下,綦宁转头看一眼,心中不解,“咱们可就准备了,我数三下,然后开始。”
金世昌点点头,来吧。綦宁拿起弓来,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箭,搭在上边,举起来对准百米之外的翎羽,蓄势待付。
“一!”綦宁喊了一声,余光看看金世昌,金世昌没有动弹。
“二!”綦宁喊出第二声,金世昌依然没有拿弓。
“三!”喊出来的同时,綦宁的箭也射了出去。
再瞧金世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头上取下斗笠,照着綦宁射出去的箭就飞了过去。
金世昌这斗笠虽不是他说的柳宗元的诗所提的那么玄乎,可也确实是他的一个绝艺。这斗笠看似外面是竹编的,可中间却是有好钢嵌入,所以速度,尤其金世昌一直练这飞斗笠的本领,所以,这斗笠在他手里犹如飞镖一般。
斗笠急速朝綦宁的箭飞去,一下子就给打落在地,把綦宁看的愣住了,回头指着金世昌,“你!”刚说完,金世昌的斗笠又旋回了他的手中,金世昌对准翎羽,第二次又旋了出去,綦宁一看,赶紧再抽出第二支箭,射了出去,可为时已晚,金世昌的斗笠如旋风一般,直飞到插着的箭上,“唰”的一声,把翎羽削断。綦宁的箭随后跟上,从断箭的上面飞了过去。
由于这次飞的距离太远,金世昌的斗笠没有旋回来,金世昌离开桌前,准备去捡回斗笠。綦宁在后头叫住他,“站住!”
金世昌回头看綦宁,“怎么了,手下败将,还有何指教?”
綦宁气的脸通红,一指金世昌,“你怎么用这种伎俩?我们说好的比试箭法,你如何用斗笠打掉我的箭,然后打下那翎羽?”
金世昌哈哈一笑,“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只说咱们比试准度,只说谁先把翎羽打下来,谁就算赢。又没有明说,必须用箭射,而且,也没有规定,不能把对方的箭打掉啊。我既然打掉了翎羽,那就是我赢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綦宁一想,虽说自己的意思是比试射箭的准度,可自己刚才还真是没有说出来必须用箭射。他一面怪自己,一面在想,怎么把输的这一局给找回来。
想到这儿,綦宁冲着主看台一抱拳,“今天孙大人难得来我们落霞庄,就让大人开开眼。我今天给大家表演一个力举巨石!”一转头,“怎么样,这个你敢来吗?”
金世昌往方才放弓箭的桌子上一坐,二郎腿一搭,笑嘻嘻的瞧着綦宁,“这有什么不敢的?你比啥,我来啥,来者不拒!”
綦宁冷笑一声,“哼哼,好!”心说,看你这个瘦弱的样子,也不像是有这本事的人。于是吩咐喽啰兵,去旁边的落霞山上找一块巨石来。
有那么一炷香的工夫,好几个喽啰兵推着一台木轮车,车上放着一块一人半多高,三个成人合抱都差点边的这么一块巨石,看样子,得有个七八百斤,将近一千斤的样子。
綦宁走过去,晃晃,觉得还行,用力一推,把巨石从木轮车上推下来。回头瞧瞧金世昌,“怎么着,金老爷,你先来啊?”
金世昌笑笑,一摆手,“你先,你先,你不来完我不好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