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便紧盯着面前杀意凛然的臣霖,如今他体内气血依旧鼎沸,哪怕双手上已经是血肉模糊特别是左手掌心的伤痕已经依稀可见森森白骨,但他尚有一战之力。
“此剑名为乱甲。”臣霖神情肃穆地说道。
如今他已经把隋便当成了一位可以为之一战的对手。
隋便默默点头,在遇上臣霖之前他也有遇见过用剑之人,但那些人与眼前的臣霖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臣霖的剑式返璞归真,剑气凌厉如虹,在他见过的人之中绝对可以排到前三甲之位。
至于在他心目中用剑第一人,他会心一笑,神海中浮现出一抹红衣身影。
臣霖手握乱甲,微微躬身,剑尖直指隋便,一身凌厉的剑气收敛到极致。
与此同时丝丝缕缕的灵力如同细微雷蛇般缠绕在他手臂之上,这片已经空旷一片的山林间须臾之间就弥漫着一股萧瑟的肃杀之气。
隋便感受到近乎实质刺痛肌肤的肃杀之气后收敛心神,缓缓后撤将钉在一棵参天古树上的玄凰倒拔了出来,强忍掌心剧痛紧握在手中。
此时鲜血已经顺着枪身“滴答滴答”滴落在地上。
“咻!”
就在隋便全神贯注紧盯着那一剑时,臣霖的身形穆然间动了。
隋便神色一振,只觉得眼前剑光一闪,等到他再反应过来时剑尖已经洞穿他的小腹。
隋便难以置信地看着没入自己体内的长剑,噗嗤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他怎么都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剑。
臣霖看着眼前的这个青年,因为被自己洞穿身躯,他体内的气血在缓缓流散,哪怕自己不再出手或许他可能也爬下山去了。
臣霖将乱甲缓缓从他体内抽出,神色漠然地说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隋便又轻咳出一口鲜血,没有任何言语直接将玄凰捅出。
臣霖见此眉头微皱,一剑隔开枪尖抽身向后退去。
隋便用玄凰撑住身子,小腹上的那处伤口鲜血就跟不要钱似的汩汩流出。
因为气血流散太多隋便的脸上已经浮现出惨白之色。
“我不能够死在这里,我答应过任姑娘要去找她的。”隋便嗓音微弱地呢喃道。
一股眩晕之感自他的神海深处如潮水般涌了上来,隋便的气息变得极为微弱,双眼皮如同打架般就要闭合上。
猛然间他想到了在那千里黄沙的大漠戈壁上,在那气象恢弘的金色天门前,一袭红衣就站在那,笑靥如花风华绝代。
隋便一咬舌尖又猛然从浑噩中惊醒了过来,那双星眸中流露出一抹异样的神采。
他挺直身躯,强挤出戏谑笑意,说道:“刚才那一剑太快了,不痛不痒的,有本事你再刺一剑我看看。”
臣霖听到他这番话后神情微微一怔,他这是一心求死?
隋便指了指心窍处,说道:“你大可以朝这里刺来。”
手握乱甲的臣霖眼眸微眯,冷冷道:“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
旋即他身形微弓,寒芒凛冽的剑尖指向了隋便的心窍处。
无论是炼气士还是武夫,只要心窍被毁,即便是仙人手笔也无力回天。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隋便却悄然间闭上了眼眸。
臣霖见此没有半点犹豫,又是一剑刺出。
就在隋便闭上眼眸的刹那间,此间天地万籁俱静,即便连自身心脉跳动之声也消失不见。
穆然间一缕剑鸣声在他耳畔边响起,隋便嘴角微微上扬。
双眸闭合心无旁骛的隋便似乎是看到一抹寒芒破开了微尘,撕开落叶,最后朝自己的心窍处刺来。
此时隋便想挪动脚步,但他这才觉察到因为气血流失他的动作已经变得极为迟缓,想要躲开那一剑已经是不可能了。
所以他只能轻轻侧了侧身子。
这其实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但落在臣霖眼中顿时间就在他心湖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因为这就意味着对方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剑式。
这怎么可能?!
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而剑也是。
所以哪怕出现了一丝的偏差那柄乱甲还是刺在了隋便的心窍旁,继而洞穿。
隋便闷哼一声,嘴角有鲜血流出,但他能够感知到自己这一剑并未伤及自己的心窍。
“你究竟是怎么看穿我这一剑的。”臣霖眉头紧皱,质问道。
隋便闻言缓缓睁开双眸,眉眼间露出一抹得意神采,他气息微弱地说道:“我又什么时候同你说过我是看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