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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徽不喜欢尹培洋说辞,立马打断道:“这逆子自以为成为一国之君,根本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今日朝堂你也清楚,这是摆明撕破脸皮,这口气你让朕如何忍?不行,这逆子必须废掉,改立构儿为君。”
尹培洋忙道:“康王殿下的确聪慧,但毕竟是庶出,按本朝太祖制定律法,继承大统只能是嫡出才行,
如果太上皇硬要如此决断,微臣真不知那些朝堂文武还会否反对,云太师又会不会彻底站在陛下那边,
还请太上皇冷静一些,千万不可因为一时意气用事,而让朝堂陷入无尽风波之中。”
赵徽眉头一皱:“那就由得那逆子张狂不成?今日形势来看,即便朕咽的下这口恶气,怕是那逆子也不会善罢甘休!”
尹培洋思索半晌,刚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尹卿,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你我君臣之间何时变的如此生分了!”赵徽催促声中,略带不满情绪。
尹培洋鼓起勇气:“那微臣就直言不讳了,既然太上皇想另立新君,罢黜陛下,通常手段会是难以行的通,
即便成功,也会落人口实,不利太上皇声望,微臣以为,既然太上皇与陛下已经撕破脸皮,
索性将事态闹大,等这场风波平息,一切也就尘埃落定。”
赵徽急道:“直说吧,别卖关子了,你要急死朕不成?”
尹培洋凑到赵徽面前,小声说道:“太上皇,如今整个京师内,除了宫门禁卫隶属陛下直管,
其余禁军将领皆是陛下提拔,八大太尉府有六个以太上皇为忠心,不如借此机会发起一场宫变,
然后将一切归罪陛下,这样一来,太上皇罢黜陛下也就顺理成章,相信百官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拨乱反正,太上皇有功与社稷,您说呢陛下?”
“嗯,容朕考虑考虑。”
赵徽闻言,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最后停在自己临摹的一副《清明上河图》前,久久不曾回音。
良久……
“也罢,传朕口谕,立马命殿帅府太尉,殿司太尉入宫见朕。”
显然,赵徽是想引动宫变,决定废黜赵钦了。
尹培洋又道:“且慢太上皇,还有一事需要谨慎,不然这场风波怕是会有格外变数。”
“八十万禁军,朕掌握了七十万,何来变数!”赵徽不满地问道。
尹培洋:“沈墨,就是最大变数。”
赵徽闻言乐了:“尹卿,你怕是喝酒了吧,一个小小地方团练武将,纵使有点手段灭掉淮阳军,也不至于让朕对他格外注意吧。”
尹培洋拱手回道:“太上皇,非是微臣杞人忧天,而是陛下三番五次保住沈墨,且这一年多时间来,沈墨表现的确出乎意料,这其中定有牵连,
万一沈墨领兵来京师,微臣不敢断定禁军能否挡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