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嘛？再往前走就是这些牲口住的地方了，那里非常恶心。”
说话的尼安人，表情痛苦，像是被什么东西噎着了。
四人假装什么都听不见，继续往里走。
“喂，喂，喂，说了那里很恶心的，你们怎么还继续往前走。”
那个尼安人忙不迭地追了上，一把抓住李作的肩膀。
他的表情变得更加狰狞了。
“不能进去，啊，快，水水水，我要喝水。”
他拦下四人，接着又跑回刚才坐的地方，拿起水猛地灌上一口，接着顺了顺自己的喉咙。
“为了追你们，我差点噎死了。”
四人强忍着镇定，只有卫东上前和那人搭话。
“不好意思哈，我们不知道你在喊我们。”
“嗨，没事没事，喊住你们就好了，尼安人要帮助尼安人嘛。”
“那里为什么不能去啊。我们第一次来，还都不熟。”
“恶心啊，非常恶心，都是这些智人牲口去住的地方，咦——又黑又脏，到处是蛆，闻了就会得病，何况是进去啊。”
卫东扭头看了眼其他三人，接着又堆着笑脸说。
“没关系，我们四个都是有任务在身，我悄悄告诉你，这可是统领亲自下的任务。”
“要调查重要的事？”
“对，很重要的事。”
卫东朝他眨了下眼睛。
“哦——懂懂懂。那你们可要多注意啊。”
那个尼安人心领神会地朝卫东比了个明白的手势，接着又心满意足地笑了。
“去吧，去吧，你们也辛苦了。”
四人朝他点了下头，转身继续向里面走去。
而那个尼安人突然转脸变得凶狠起来，一脚踹翻他坐的那张“凳子”。
“妈的，看不见我要噎死了吗，怎么不知道端水过来。”
他嘴里骂着无数下流不堪的脏话，一边骂一边用力地踹着那人的肚子。
而那个被踹的智人，表情极为痛苦，却还在哀嚎声中夹杂着。
“对不起大人，请您惩罚我。对不起……”
脏话和哀嚎声在他们身后此起彼伏，每一个字就像脱弦的利箭深深扎进他们的身体，拽的他们血肉模糊，痛苦万分。
那些声音直到他们走进足够深的黑暗，几乎看不见一点亮光的时候才渐渐消失。
眼前漆黑的一片，大致只能看清一些轮廓，还有阴冷的湿气弥漫周围。
周为不觉叫了一声“好冷”。
四人同时裹紧了衣服，并尝试摸到这条长廊的边界。
李作刚向左边走了几步，只听“刚当”一声，自己好像撞上了什么铁做的东西。他接着细细摸索，冰冷的铁棍有好几根竖在面前。他猛地意识到这就像一间牢房，但都空荡荡的。
“好像现在没什么人啊。”
关长卿回答他。
“嗯，这里都是那些智人奴隶住的地方，都是一间间牢房，十平米不到却要睡下六个人。”
李作听着关长卿的话，突然想到自己和周为住的安置点，也是一样的十平不到，住着六个人。比起这点更让他难受的是，为什么关长卿会对这里如此清楚。
“长卿，你……”
李作的话还没问出口，关长卿突然说道。
“你们有没有发现，一路过来没一个人怀疑我们。”
卫东发出同样的疑惑。
“你这么说还真是，也没见到一个守卫查明我们的身份。”
“也许是他们也想不到会有智人愿意自己来到这样的地狱吧。”
李作见关长卿有意避开他想问的事，只好不再追问。
“你们是上面下来的智人吗？”
突然一个尖锐细腻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谁？是谁在那？”
李作发出疑问，同时全身神经紧绷起来。
而卫东则是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