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复忆后密行救援计
李时渊则应他道:“我已跟你们说过了,我叫李念。”说完,任是上面如何呼喊,李时渊就是不再出声。见此,黄守孝只得缓下语气说,“姑且就当你是李念。不过,你得跟我们走,不然,我就只能当你是李时渊了?”
其时,李时渊早已不在乎自己的去留与安危,他只关心阿补通的生死。于是回一句说:“要我上去不难,但你们得先把阿补通提上去了,而且还得让他跟着我;不然,我是不会上去的。”
黄守忠也已走了出来,他一听便凶狠地骂道:“臭老儿!就先顾下自己吧。那傻子就是个累赘,不能带。”黄守孝仍旧是好言道,“你先上来,我们会安排好那傻子的。”
“你别蒙人啦!你以为我是那样好骗的呀?”说着,李时渊便把先前黄守孝说过的话予以挑明道,“哼,另咋安排!是把这当作他的坟墓吧?”随即他坚决地表示说,“我告诉你们,今要不把阿补通放走,休想我会跟你们一起走!”
黄守忠顿时勃然怒道:“他娘的!你不走,难不成老子就绑不了你啦?”李时渊却是冲他轻蔑地说道,“小子!老子求生或许不行;想死却是不难。你信不,我只须抬手戳几处大穴,便能损脏废腑,即刻气绝?”
黄守忠一听,跳起脚来又要再骂;黄守孝则忙示意他闭嘴,并好言道:“别别别!咱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黄守孝所以要如此低声下气,因他清楚地知道,在《保押契书》中明确写有,“……,只要找到李时渊得先行扣下,再送官府(不得私刑)。”
他忙冲黄守忠小声地提醒说:“这人死不得!‘契书’上写着……”又用手比划着;李时渊却是没好气地应道,“咱没啥好说的!要么带上阿补通,要么我俩就把这当作坟墓。”
黄守忠见三弟如此比划着,顿时也想起了《契书》上的约定。一时没了辙的他,气得一跺脚走开了;黄守孝则是飞快转着脑子。他想,“你让我‘投鼠忌器’,哪我又为何不叫你有所顾忌呢?”
于是,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便不软不硬地说道:“李老郎中,我们也不是非要把这傻子丢在这儿。我只是担心,这一带你熟;万一那傻子大声嚷嚷,把庄上的人招来。那样一来,大家可就不好收场啦。既然……”他进一步说道,“你关心傻子的生死,那咱就作个交易?你要愿意,咱就谈谈;不然,也只能把这当作你俩的坟墓了!”
见对方有所松口,李时渊便鄙夷地回应他说:“既然是交易,哪你就开个价吧?”黄守孝却嘿嘿笑道,“说不上啥价?就是一个条件。你跟着我们先走,等到了皇城庄,我便让人把傻子接来。你看如何?”
黄守孝这法子也算是高明,他既可以令李时渊一路配合前行,又确实防止了傻子的大喊大叫;而李时渊也觉得,只要阿补通不死,暂时分开也没啥不可。于是便说道:“成啊。你们把我那驴车留给阿补通,到时让他赶着车来找我。另外…”他看了一眼依然昏迷的阿补通说,“咱能不能天明再走?”
黄守孝却毫不让步地说:“不行!今晚咱得赶到‘刀把镇’过夜。我想,你应该晓得我的顾虑吧?”
见此,李时渊想了想说:“哪好吧。你赶紧让人取些干粮和水来,我安排一下就跟你们走。”黄守孝忙命人取来了干粮和水,并投给了李时渊。
李时渊把阿补通靠在了窖壁上,然后把干粮放入军包内,并对着昏迷的阿补通说:“孩子,你醒来后要好生地照顾好自己。这包里是干粮,旁边是水。我到了哪儿后,他们就会接你过去。”
随即他又附在阿补通的耳边,并小声地说道:“阿补通哇,你要是能听见,可得记住喽,出来后,就设法去投张员外吧!”说完,他站起身,不舍地看了看依然昏迷不醒的阿补通,然后大声道,“成了,拉我上去吧。”
……
当晚,黄家兄弟带着李时渊赶到了“刀把镇”。次日,黄守孝押着李时渊继续往“皇城庄”去,黄守忠则带着王耀、王湘急往“仓满城”去了。
那“刀把镇”距“仓满城”约有六百多里路。一路上,王耀、王湘护随着黄守忠左右,策马飞跑;而在他们前面二里多路的距离处,也有两人正急着往“仓满城”赶。
他们一个叫“刘执明”,一位叫“冯尚义”。因刘执明曾是村中保长,故都叫他“刘保长”;因其耳背,也有叫他“刘聋子”的。而冯尚义则是仓满城最叫得响的一位教头,自然被称之为“冯教头”。他二人是赶着回仓满城向周主任(即当年的周副官)报告此趟秘密查找“三味真火图”的进展情况的。
本来,他二人早就走远了,只因半道上冯教头闹起了肚子,两人只得走走停停,耽搁了不少脚程。为这,刘保长急得是直埋怨。
可埋怨也是白搭,这闹肚子就是件身不由己的事。所谓人有“三急”,即屁急、尿急、屎急,而这拉稀更加急!这不,刚过了一个弯道,冯教头忙又次按住肚子喊:“哎哟哟,又不行啦!”刘保长无奈地扯住缰绳,再次站下,并回头嘲笑说,“哎呀,你是个啥屁鸟‘练家’(练武的)嘛!扎马架、扎马架,你就不能一次挤完?一遍又一遍的,真叫误事。”冯教头则没好气地骂道,“你个臭屁保长!你那张嘴是啥时候挪到了腚眼上的啦?哎哟,哎哟哟~”他哼唧着,慢慢地从马鞍上蹭下来,看着路边的林子说,“我现没功夫…没功夫跟你贫嘴,我得进…进…”
可就在他要迈腿往林子里去时,刘保长冲他急喊:“小心!”冯教头闻声一惊,忙收住脚步,靠着马鞍,与此同时,三匹快马疾驰而过,扬起一道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