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意味着你正被微小的需要牵制。

我掏出手机,是疗养院的护士长——梅姐给我发来的。

我跟梅姐在疗养院里也算是比较熟了,她要比我大了几岁。我们之间很多共同语言,工作上也可以谈很多。她是个很成熟的女人,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我们的关系最多算是朋友,有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

梅姐给我发了一条微信消息,上面写道:“小高,明天会有一位特殊病人前来就诊,院里安排你来接待,你要做好准备!”

为什么让我来接待,李教授前几天不是刚从美国出差回来,又有一定的名气,让李教授来不就行了?我将困惑给梅姐发了过去。

“我说的特殊病人,并不是病情有多么特殊,而是人比较特殊,不能被外人知道,你明白嘛?到时候你胡乱找个什么理由,让病人在我们这里呆上几天就行了!”

“一会儿我把病人的情况给你发过去,你好好的看一看!”

我来到疗养院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以前也算是有过耳闻。在这个互联网时代,隐私在某些人的眼里显得尤为重要。

他们的身份让他们不能出现在公共视野之中,有些事只能私下来做。所以这也是疗养院的一大特色。由于这里是私人性质的,地方也很是偏僻,寻常人不知道这里也很正常。更别说来这里参观了。

疗养院中光是保安都是受过三个月的专业训练的。一般小毛贼根本就进不来。要的就是隐私性。高消费也将很多人拒之门外,远远看来只会觉得这是一座庄园,而且并没有什么标示性的文字提示这里是一家疗养性质的医院。

不一会儿,梅姐也将病人的具体信息给发了过来。我们医生在入职之前,在入职合同的附件上都签署了保密协议,不得向任何人泄露病人的秘密,尤其是我们精神疾病科室,保密条例更是长达两页。除了警察办案,法律强制这两种情况外,任何人想查看病人的病例都是不可能的。

姓名:空白

性别:女

年龄:24岁

病情:轻度抑郁症

备注:本市市长之女,前男友死在自己的家中,怕被调查牵连,要来疗养院呆上两天。

我皱着眉头看完这些,向梅姐问道:“警察肯定会再来找她的,让她在这里呆着不等于引火烧身吗?”

梅姐也迅速的回复:“警察已经进行过问询,这一点你不必担心,你看好她就行了,其他事疗养院办!”

我也不想管那么多事,既然都这样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当做正常的病人对待就行了。“好,我好好准备!”

二十八岁,跟我也差不多大,这个年纪所有的敏感,也是这一年龄段发生精神疾病的主要病因。二十八岁也算是现在的精英大学生刚刚步入社会的阶段,从满是梦想的地方冲进满是现实,到最后却发现梦想越来越远,那种落差之大让人有种被抛弃感,那种瞬间的蜕变和适应能力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做到的,但又得活下去,又得从泪水中挤出笑脸。轻度抑郁症的话根本就不算什么,因为我们都曾经有过。但患者的家庭环境应该不会对患者有什么生存压力,所以说还是得见面谈一谈。

收音机还在那里响着,响个不停。但我丝毫没有厌倦。

现在正播报着新闻,熟悉的女声继续调动嗓音。

“据我市刑侦大队的调查我们得知,六月27日高天志十分蹊跷的死在自己的家中,房间中一片狼藉,却没有找到任何其他人闯入的有效证据,这件事已经过去三天,死者住处的邻居和朋友们都反应,死者可能常年患有精神疾病的困扰,这可能也是诱发死者死亡的一个因素,但负责案件的王警官透露,现在还不能武断的下定论,毕竟案件还存在疑点!”

她的语气顿了一顿,我好想看到她翻动桌子上的纸,喘了一口气,又开口说道:“今天我们请到本市第二人民医院著名的精神科医生柳先生给我们分析一下死者生前的行为,看看到底与精神疾病的困扰有多大关系”

不等女声的话音,柳教授便开始说道:“这个事情我也正在关注,作为一些的调查,与死者高天志先生生前有过一面之缘,说来也是十分荣幸,真没想到这么年轻的一个历史系天才就这么陨落了。”

我能想象播音员的尬尴状态,不过多年的播音生涯面对这种情况也游刃有余。

“恩,柳教授,您说的对,据死者的邻居说,死者生前行为怪异,独来独往,一般时间都把自己锁在自己的房子里,而且警察们破门而入的时候,发现每个窗户都是被木板钉死了的,而且房门都上了好几道锁,您觉得这样做是正常的吗?”

“这样肯定不是正常人能做的出来的,就现在的线索来看,死者肯定是患有精神疾病,他这样做是心灵自我保护意识的放大,属于被害妄想症的一种,只是现在的线索还看不出问题的严重程度,也就是说,到底是不是精神疾病引起高天志自杀的还是被谋杀的,现在都还说不清楚。”

“恩,好的,感谢柳教授给我们带来详细的讲解。这件事我台会持续关注。”

我一趟在床上,那种恐惧感就冲向我的意识,我一遍遍的回忆自己曾经可能与之有关的事情,可一点头绪都没有。我平常根本就没有招惹到谁,就算无意之中招惹到了,也就是小打小闹。再说我这个人,脾气也算是挺好的,也没跟谁谁发过火。尤其是在疗养院里,不论是前来就诊的病人还是科班同事,相处之间虽谈不上和谐,但也没有能够说闹到这种程度的。

想来想去,合眼便是一夜。

我坐在办公桌后仔细的查看今天预约病人的信息,有几位是前来复查,不过他们的情况都趋于稳定,不会有什么大毛病了。

而今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等那个特殊病人了。

跟我预想的一样,她来的时间刚刚好,早晨的人很少,这样也减少了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一直坐在办公室里,还是梅姐将她带了过来。

她身后跟着一位西装笔挺的年轻人,两人看上去如同情侣一般,但两人气场相差太多,举止投足之间没有丝毫的默契可言。

梅姐冲我微微点了点头,让那位那孩子坐在我的对面。

进来的时候我就问道一股香水的味道,迪奥香水的味道,说来也算是巧了,跟我前女朋友爱用的香水一个味道。那种香味让我有些混乱,仿佛陷入她的世界之中,陷入她的思维当中。

她带着一顶棒球帽,低着头,遮住了大半张脸,身着着装倒是显得十分轻松,但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梅姐转身走了出去,将那位保镖一样的男子带离了我的办公室,并且关上房门。这让我有些不自在,像是要干什么偷偷摸摸的事一样。

为了缓解现在尴尬的气氛,我开口说道:“你长的很漂亮啊!”

她抬头微笑,那笑容似曾相识。我好想完全陷入她的意识之中,那种思维的广阔度将我包围其中,像是行走在干涸的沙漠。只能渴求眼前的她给我一条活泉。

“谢谢你!”

“看你的样子也没什么事!”其实她脸色苍白,可能比我要紧张。“先填一下这个表格吧!”我从办公桌里抽出一张打印好的表格递了过去。

这张表格是有很多的选择题构成,上面一共有五十道形形色色的题目类型。作用就是要一开始测试病人大致的病情状态。

但表格不是对每一个人都有用,有些病人的性格缺陷会隐藏,自我会产生逆反的保护性心里,所以说表格只是一方面。之后还要从各个方面来细致的确定病人的病情。

她一直低着头,不愿意抬头看我,这也符合她现在的心里特征。从填写的表格上来看,她的病情算不上严重,或者说只是有些暂时的情绪低落罢了。

其实我对她的男朋友很有兴趣,高天志也算是一个名人了。小小年纪就获得了这么多的学术成就,连我这个外行都觉得了不起了。算起来跟我一般年纪,可作出的事情可不是我能够做到的。我从心里是佩服的。

或多或少的聊了一阵子,她还是低着头,回答的很清淡。那种拒绝漂浮在空气之中,根本就不用仔细品味就能够感受出来。

接下来的流程我都熟记在胸了,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把病情说的稍微严重一点,但也不能说的太严重,万一吓到了可就不好办了。

“鉴于你现在的情况,我觉得还是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其实这个病也不算太严重,只是需要医生的随时观察治疗,所以说你今天回去收拾收拾,一会儿过来办住院手续吧!”

“好!”她终于抬起头,向我看了过来,那双眼睛将我囊括其中,仿佛就是一座为我打造的监牢。仿佛过去的时间匆匆流过,直到今天才真正的发现时光一去再不回。那种情愫的碰撞好像我们曾经见过,或者说我们上辈子见过,并且陪伴彼此众生。

我以前是不太相信什么上辈子下辈子的,但今天,她就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打破了所有不可能的存在。我已经无法思考,呆在那里像个木头人一般。

她看我的表情也开始惊慌,倒不是与我有同样感受,而是一种无法理解我的表情的那种惊慌。

这样下来就开始觉得有些失态,自己迅速加以调整,抽出一张纸草草写了一些药品的名字,递了过去,说道:“这些药按照说明吃,能够起到一定的辅助效果。”

她已经站起,又回身拿起药单,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那种迪奥香水的味道经久不绝,就弥漫在空气当中。谁会涂这么浓的香水,以她的家世来说,与人见面之时,不会造成这种失误。

这种空洞的香味好像是陷阱前的预兆,我呆呆的坐在办公桌的后面,努力的回忆曾经是否真的发生过这些。为什么见面的感觉是这么熟悉。我神下似乎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声音渐渐传来:“难道你忘记了吗?难道你真的忘记了吗?”

可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段记忆,一切都变得慌乱复杂起来。

幻觉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一步步的心理暗示,导致一个人思维发生变化。可谁有能给我心理暗示的呢?难道就是刚才来的那个“迪奥小姐”?不可能,她怎么会有这种能力。

可她给我的感觉却是那样的真实。好像在另一个维度,另一个空间真实存在过。

像是与之前的无数次重逢都换了场景,像是记忆抽空以后的留下的空壳,还贪图着她的样貌。

我坐在办公室久久不能回神,这几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我根本就无法分辨其中真伪。逻辑思维完全混乱,再说,以正常的逻辑思维也想不出个什么来。

猜不透的未来导致烦躁无比,看什么都不顺眼,除了我的那老式西铁城收音机。想不明白这一切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收音机被我调整到一个其他的频道,期待着能够发出什么声音。由于这台收音机几年之前的了,根本就没有自动搜索功能,空白频道渐渐传来丝丝电流声,微弱的电流声给我微弱的安全感,这也是这两日之中最为安逸的一段时间。

正当我思来想去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第一个绿灯响了起来。看来是疗养院的内线打来的。我赶忙接起电话,听得里面说到:“高医生,今天预约的的王先生到了,请您准备接待一下!”

这声音不是梅姐,而是另一名女护士。

“好,麻烦你带过来吧!”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拿出一副崭新的病例资料,一会儿要详细的记下这位王先生的基本情况。这也是疗养院的规定,只要是在疗养院当中治疗过的病人,不管是只来过一次,还是每次都在疗养院治疗,都会被详细的记录在案。而这些信息统一存放在三道铁门之后的地下室当中。外人想要取出来查阅的话,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护士带着王先生来到这里,轻轻的敲了敲门。

“请进!”

王先生只身进来,直接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而且王先生的嘴角上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这让人看上去十分的惊悚。从他的面容上看,就像是被精神疾病折磨的不成样子。

深度的精神病疾跟深度的身体病情可是不同,深度的精神疾病看上去比正常人还要正常,面容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反而会显得满面红光,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整个人亢奋的不成样子。而深度的身体病情则不同,各项身体器官肯定会遭到不同程度的损害。那种损害会毫无掩盖的表现在脸上,虚弱的状况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王先生,你有什么样的困惑!”我说着,便新拿出来一章表格,递了过去,并且说道:“先填一下这个表格吧!”

在刚进入疗养院的那段时间,虽然以前也在其他医院实习过,但都没有接受过什么语言的培训。而疗养院不一样,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进行过与病人对话的培训,要从病人的话语之中分析出病情所在和病因。当然,只从这些分析只能用于配合科学方法来确定病情,不能当做主要的确定因素。

“黄先生,您觉得是什么导致您的头痛的!”

“什么时间发现的?”

嗫嚅的声音不像是一个男人的回答。

“您怎么定义这种疼痛,病发前几天有没有什么异样的症状?或者其他方面的异常情况?”

我几乎没有听到他说话,可我却能感知他说了什么。

“没有没服用过治疗头痛的药物?apc或者吲哚美辛。”

我将这些状况一一记下,细致入微。为了以后复诊的时候能够更好的了解当时的病情,也可以给以后的治疗方案尽可能多的提供一些参考。

可。

他的愤怒程度让我吃惊。

我正在写病历的时候,突然一拳上来,直接将我打翻在地,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就连左侧的牙龈都开始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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