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了。”江拾流也不客气,把两张人皮面具收了起来。
“刚才你去捡另一把剑的时候,竟让我感到了害怕,不得不先拔出剑来,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夜烽道。
“是你太想赢了,所以反而会怕自己输。”江拾流道。
“你这次最好不要死,等我下次剑法再快一点,还会来找你。”夜烽在桌上一蹬,合身升起,把钉在横梁上的剑收了回来。
江拾流道:“你既然怕我死,何不跟我去小须弥寺,助我把五鬼杀了,我们两人联手,会少很多的危险。”
“你死不死,与我何干?”夜烽冷笑道,“不死,则我还有一个好对手,死了,以后总会有另一个对手出来,使我的剑法变得更快。”
江拾流道:“我的存在,就是助你以剑养剑,使你的剑法更快、更厉害,是么?”
“实际上每个人都是,杀手也不应该多管闲事,祝你好运。”夜烽一脚把房门踢开,走了出去,孤傲挺拔的身姿,渐渐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
江拾流回到客栈的时候,已是三更时分,前门和后门都已锁上,只能翻墙而入,到了他和白月盈住的房门外,轻轻一推,房门吱呀一声轻响,应声而开。
为了不吵到白月盈,江拾流把门掩上,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正准备趴到桌上睡觉,眼角却瞥见床上空空如也,并不见白月盈的身影。
“这么晚了,白姑娘会去哪里?”江拾流大是疑惑,却并不担心白月盈会遭遇不测,因为以白月盈现在的武功修为,自己尚且远远不如,一般人根本为难不了她。
走到床边,江拾流看见床上好像放了一张白纸,在黑暗中瞧来颇为醒目,拿到桌边,点了桌上的红烛,凝目看去,是白月盈留给他的纸条,“师尊到了金光镇,以玉珏唤我去见她,或许往后难再见,而前路多生波澜,望君珍重。”
“步天谕也来了么,这回可热闹得紧。”江拾流反复把纸条看了好几遍,最后才珍而重之地放入怀里藏好。
一想到当日步天谕用举世无双的缺月引之力,把他定在原地,再施以九针化功大法的情景,江拾流就有些不寒而栗,转念又想道:“白姑娘跟她师父回去正好,省得让她冒着生命危险,陪我去淌这趟浑水,一个人,便什么也不怕了!”
湖边,白月盈定定站在步天谕的后面,几个时辰来,步天谕面无表情,一句话也未曾开口,便这么一直望着面前的湖水。
白月盈只能恭立在一旁,自是不敢先开口,打扰了步天谕,她知道,或许自己又惹得师尊不高兴了,自从和江拾流再次相遇开始,一切都乱了套。
一张“卍”字布幡没系牢,被风吹得飘起,晃晃悠悠地落在湖心,皱起一圈圈的波纹。
步天谕道:“你太让为师失望了。”
白月盈微低下头,“都是徒儿的错,惹得师父费心了。”
步天谕道:“你和江拾流的事,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别忘了你是月神宫的圣女,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别没来由玷污了月神宫的百年清名,这样不仅你是罪人,为师也有过失之处。”
白月盈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徒儿可以发誓,绝没有做过对不起月神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