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竭尽全力也只能变出七只手来。“为什么？”
“不知道。知道就没我了，可能。”
“我以为真冥天子无所不能呢。”看见了宇空，看见了那些孢子行星，我以为自己就是一个宏观者了呢，原来仍是蝼蚁一只！
汉森仍冥坐着，没有理我。
“你是什么时期成为真冥天子的？”我问。
“两世前的路易十四时期。”
“喔。”
“那时，真好。我是个裁缝，还是一个有名的，我告诉你，连路易十四的衣服我都做过。那些面料，那些花边，那些饰物，喔，真美！”汉森说话时，他躯体上的服饰不停变化，全是花里胡哨、蕾丝锦簇，我都分不清哪是男装哪是女装，他的脚上也不停变化出各式各样的高跟鞋。
“路易十四真的只有一米五高？不得不穿高跟鞋？”我好奇问。
“可能吧。”
“你不是给他做过服装吗？”
“喔，我是比着他们送来的衣服做的，从衣服尺码上看，他只有那么高。但是，我可告诉你，我帮他的情人做过礼服。喔，谬窘儿（onjour法语“天呀！”）！美人，我心中的玫瑰；你带着的刺儿，深深扎入我的心扉；我宁愿用我的血，染红你的花瓣；我宁愿用生命换取，你热烈的吻；给我吧，我唯一的爱人，让我为你窒息为你疯……﹩﹠＊﹟……”最后，汉森沿袭他为人时的浪漫，深情无比地用法文诵咏着，双手捧于心，眼微微虚着，望茫茫宇空，满是春情泛滥。我从来没学过法文，听不懂，但知道那是在歌颂爱情，赞美生命。然后，我知道了，那个所谓的主人肯定没有外语天分，听不懂“谬窘儿”的意思。
“咳咳，”我故意捂口咳嗽，打断他的回忆，问，“最后呢？”
“最后，什么最后？”汉森还沉醉在美妙的爱情中。
“最后你怎么当上真冥天子了？”
“你知道的，我们手艺人可得和客户搞好关系，不然哪来‘回头客’。”
“喔～”我调侃道，“然后关系学没学好，跨界了，是吧？”
“跨界？”汉森略怔了一下，然后是一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笑容，说，“喔，对对对，聪明！你懂的。”说完，还对我眨眨眼。
“是的，是男人都懂。”
“你知道吗，是美人先递眼神给我的，我顿时心花怒放。可是，那时是有严格的等级制度的，我跨界了，当然就——用你们的话说——一命呜呼了。可你知道的，美人是真爱我的。yseethart！”这句话我知道，是心肝宝贝的意思。没看出来，汉森还有些外语天分呢。他又含情脉脉地虚眼凝视着他的心肝宝贝了。
我问：“好了，就到这儿吧。说吧，来我这儿是想告诉我什么，我敢肯定不是专门来告诉我你的爱情故事的吧。”
“喔喔喔，我差点忘了正事，我来是要告诉你，你到了发现中心线奥秘的关键时期，别再尽想过去了，等你掌握了，就能像我一样可以天天思念爱情了。好了，就到这儿了。”说完，他消失了，但他哼起的爱情小调的余音仍在扁平带中盘旋，尽管我听不懂歌词，曲调还是蛮优美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