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刑部尚书首先站了出来,他说道:“臣刑部尚书奏请陛下,贼子左三明者,有不尊陛下之举,然此罪已除,故不论述。
长安卫所查之事,其事理据可查。……故臣以为,贼三明已为罪不可恕者。臣请陛下诛杀此獠。
知皇上之意向者莫过于左右侍从之臣,三明欲托之以伺察圣意。故其旧年与宫中交好,是而彼年高某事发,其事方结束。
臣昔年虽欲向陛下禀奏些许之事,然其隐藏颇深。陛下困于其蛊惑,不能察其不堪。故放纵其位于此时。
……
臣如不言,又再有谁人敢言乎?伏望皇上听臣之言,察三明之奸,户部群臣于三明畏威怀恩,固不必问也。皇上或问户部尚书,令其面陈三明恶;或询左侍郎。
如果的实,重则置以专权重罪以正国法,轻则谕以致仕归家以全国体。则内贼既去,户部诸事可清矣。将见贼寇,前既闻高某之死,今又闻贼三明之诛,必畏皇上之圣断,知中国之有人,将不战而夺其气,闻风而丧其胆。
况贼臣既去,能臣必出,功赏既明,民情自振,他事必可大成而后定,诸事必可佳尔。
外贼何忧其不除,贼患何忧其不绝乎!内贼既去,外贼既除,其致天下之太平何有!
故臣欲舍死图报而必以讨贼臣为急也,然除外贼者臣等之责而去内贼者则皇上之事,臣感皇上知遇之厚不忍负,荷皇上再生之恩不能忘,感激无地,故不避万死,为此具本亲赍,谨奏奉圣旨。”
看起来是封尘在这里解决左三明的事宜,而且像是墙倒众人推似的在那里请求平帝诛杀左三明,其实他的根本意思却不是如此。
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他在那里大意凌然地在那里批判左三明的不堪,其实他是在那里为自己和朝堂诸公甩锅,并且把这些事情的本质原因归根于平帝。
他义正言辞地在那里把所有的事情都加在平帝身上,堂而皇之地在那里说和朝堂诸公没有什么关系。
平帝冷笑地看着封尘,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个皇帝,他就想亲自下场去骂他了。但是平帝忍住了,不仅因为他要保持着自己的帝王尊严。还因为沈均一直在那里给他使眼色。沈均听了封尘的话,也有些受不了了,他觉得自己要不是一直要低调,而且还是个武官早就去选择骂封尘了。
至于站在平帝这一边的那些人,沈均不指望他们能够去帮助平帝指责封尘,他们不骂平帝,沈均就已经烧高香了。
结果还是有一个人选择去这么做了,就是那位邢南林,邢南林觉得这种时候不出手的话,实在是对不起自己这个文名了。自己可是大临最为厉害的谏臣呢。
然后在一旁看热闹的沈均看到了邢南林走了出来,然后他不由自主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他知道这位又要开始了。
然后平帝就低着头,开始在那里念些什么东西,这是沈均教给他的内容: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邢南林骂得很不开心,平帝休息的却很舒心。他觉得虽然沈均这种说法太过于憋屈,但却是最为有用的一种方法了。
面对一些自己不想搭理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听不见。那样虽然还会听见,但是最起码能够舒心一些,只要能够舒心就可以了。他都已经是大临数一数二的昏君了,还在乎这些事情吗?不在乎的。
所以平帝听到这些事情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依旧是保持着自己这副威怒的样子,于是平帝说道:“众爱卿对这件事情还有什么别的说法吗?没有的话,就把这件事情交给三法司去会审吧。另外的话,罢免原京兆尹杜贺的工部侍郎职。
和左三明一样,交到诏狱里一同去审吧。至于代任京兆尹就算了,毕竟也没在这个位子坐上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