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罚俸半年,左侍郎也罚俸半年。”
没有人有什么异议,就连那个被抓起来的杜贺也没有喊什么冤枉不冤枉。平帝从龙椅站起来,然后说道;“无事的话就退朝吧。江南郡和天南郡两郡的事情就交由过内阁去做吧,朕今日有些乏了,就不在这里和你们空费什么口舌了。”然后说完之后,也不顾着朝堂上诸臣的反应,就自顾自的离开了这里。
洪亮喊道:“退朝。”然后跟在平帝身后向御书房走去。百官跪拜,静静的等着平帝的离开。
按照常理,平帝每次参加完大朝会都会回自己的住处歇息一段时间的,今天没有回到那里休息,洪亮觉得他是有事情要做。而且可能很今天的事情有很大的关系,甚至于平帝可能有写一些东西通过靖天司或者长安卫去做一些他自己的计划,可是就算是想到了这些,洪亮还是疑不解。他虽然跟在平帝身边很多年了,但是要知道平帝这个人一向就不是什么循规蹈矩之人。
等到平帝离去,百官才从地上站起,自打上完那篇所谓奏章之后就沉默不语的首辅许威海,缓缓出声说道:“今天的事,回去都和自己手下的人说说,让他们注意一下自己最近是不是干净,那些不干净的人,趁早解决。
我平日里不说这些事情,但是现在必须要这么说,这已经是教训了。诸公不管怎么个站法,都不应该站不直不是吗?所以我还请诸位要注意自己的身边事。
尤其是户部和京兆尹那边,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吧?不要想着什么包庇,那里虽然没有外面传的那么严重,但是也不是像你们觉得那样舒服的。”说完后,他朝着站在一旁看戏的赵星辰点点头,赵星辰赶紧收了自己那副不正经的样子,站好之后向着许威海点头致意。
然后他继续说道:“今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下次都记得要有点自己的认知,不要因为任何事情失了礼仪。”他没有说什么不让他们不再贪的话,说了也没什么大用,几乎不会有人去听的。所以他说的是让他们不要失礼,今天的左三明和那位前京兆尹都有些失礼。
左三明的失礼自然不必多说,而那位前京兆尹却是很失礼,作为官员,哪怕是真的被平帝下令拖出殿外,那也应该保持着文臣的风度,要个平帝行礼之后,才能被带走的。这是迂腐,可这也是文人的傲骨。
在场的人都没有再说话,不应允,也不拒绝许威海所说的话。就好像这一切都成为了人们的默认。
然后许威海说道:“我不仅仅要和你们说这些事情,我还想说,咱们有的人要知道适可而止,也要知道不要垂死挣扎。
这些事情做出来都没有什么好处的,不会改变什么,只会徒增一些让人的不舒适罢了。”
适可而止不知道是在说谁,但是垂死挣扎一定是在封尘,因为许威海是不会再去说什么有关左三明的事的。在他的印象里,左三明没那么重要,跟他之间也没有什么过节。而他之所以这么说封尘,是因为几乎每个人都能够看出来,平帝已经对封尘的事有了定论,甚至于他们觉得平帝已经把继承封尘位置的人选好了。
而除了这些事情之外,许威海是单纯觉得自己看不惯封尘,自己本来好不容易在平帝面前表示一下,结果被他弄了这么一出。怎么说呢?就像你脸上落了一只苍蝇,赶不走的那种,不打死,在你旁边恶心你;打死了,在你脸上恶心你。
现在的许威海看着封尘就是这种感觉,但是他也只是口头上在这里表现着不满,他这个人还是比较稳重的。在所有事情没有一个结论之前,他是不会那么轻易地让自己的态度显露出来的。
在猥琐这件事上,平帝第一,他向来都是第二。
诸臣都没有什么话,于是许威海说道:“那今天就这样算了吧。都回衙门办事去吧。”
这场大朝会才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结束,而此刻已然接近午时。
经过三法司近十余日的调查,这件事情基本上就已经结束了。本来应该是秋后处斩的,但是因为今年有秋闱,平帝便也没那么多啰嗦的话,就把日子定在了二月二十四日。
王少跃陪着辛有物去了京西菜市口,这里是一般的死刑执行地。王少跃看着一脸淡定地辛有物,他没有想明白辛有物为什么会来这里,因为他记得老师说过今天是辛有物的诞辰。
王少跃问道:“辛师为什么来这里?辛师不是一向不喜欢这里吗?而且今日不是辛师的生辰吗。”
辛有物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辛有物才说道:“我总要来这里送送他吧,今天是什么日子又有什么关系呢?今日见不到,就是再也见不到了。我倒不是有什么伤感,在知道他做的那些事后,我就没有想庇护他的想法了。总要为自己的错误承担后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