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两个大男人正搞得热火朝天,忽然间“哗啦~”一声大响,房间临街那面的墙壁陡然被人整片拆了下来。大街上灯火通明,至少二三百人各自手持火把,站在街上围成了个半圆形。一起都来看热闹。
站在最前头的,赫然就是大同府知府衙门的捕头和衙役。另外还有恒山派众弟子以及夜永星苏紫菱。此外就是四周的街坊闲人。旁边还有几个骡马行的,正拼命鞭打那几头大青骡,要不是这几头牲口一起使劲,原也没那么容易就把客栈的墙拆下来一块。
只是眼下众人看见那狄书生和田伯光相互纠缠的模样,人人都看得惊呆了,自然再顾不上其他。那边两个正在紧要关头,万事都不放在心上了,依旧自顾自地大肆耸动,挺腰不已。
光天化日之下,大街大巷之上,被这么多人强势围观,而且其中还有小尼姑仪琳这个田伯光最喜欢的女子,对于万里独行来说,毫无疑问,这简直就是——终极侮辱啊!
那衙门的茶捕头茶七分(书友‘喝茶七分冷’友情出演),是个正直人,看不得这种丑态,当下咳嗽一声,面色铁青地喝道:“荒唐!简直荒唐!张五王六,你们赶快过去把这两个家伙分开,大庭广众之下,是在有伤风化。”
两个衙役答应了,连忙上去把两人分开。狄书生中了“我爱一条柴”,药效未过,神智昏乱,死死搂住田伯光不肯放手。那两名衙役没法子,只好抡起水火棍,分别在两人脑袋上不轻不重地砸了几下,把两人都打晕过去了,这才了事。两名衙役用棍子挑着,把他们翻过身来。狄书生的脸一转过来,两名衙役登时大吃一惊,连忙小跑着回去,低声把知府大人那位侄子居然就在这里的事说了。
那衙门的茶捕头面色更加难看。回头一看,只见四周街坊已经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人人脸上都是一副又鄙视又好笑的神情。他心知不妙,暗道:“这姓狄的臭小子是知府大人侄子,如今如此当众出丑,知府大人知道了,我还有好果子吃么?”当下彷徨无计,只好向恒山派众弟子拱一拱手,低声道:“众位师太、女侠。你们说有江洋大盗来了大同城,让我们来抓贼。可是现在……”
“是有江洋大盗啊。那个大胡子的不就是。”夜永星抢先开口,一面在肚里偷笑,一面一本正经地说:“恭喜恭喜,恭喜捕头大人。这江洋大盗叫做田伯光,是江湖上有名的采花贼,又有个匪号叫做什么万里独行。他定是看上了狄公子的美貌,所以潜伏在这客栈中,向狄公子下了药意图奸污。大人及时到来解救了狄公子,这份功劳可比天还大了。想必大人不日就要高升,恭喜恭喜啊。”
马猴烧酒这番话一出口,现场人人面色都变得十分古怪。那捕头愣了好半晌,才点头道:“不错不错,就是这样。这位女侠,幸亏妳是女儿家。若然你是男子,那我们这些衙门里混的,可真要靠边站了。嗯~这大胡子居然就是那个什么万里独行?这小子做的案子多了,大江南北,到处都有他的赏格。今天居然落在老子手里,也算是老天开眼。嘿嘿。”
说话之间,茶捕头迈步上前,就着火把低头往田伯光双腿之间撇了两眼,却见那玩意居然挺翘了起来。原来万里独行虽然是做受,可是被那狄书生弄得几弄,禁不住情兴如狂,这也叫做无可奈何。
话说这田伯光既然能做采花贼,身上自然有过人的长处。那捕头一看之下,就觉得老大不顺眼。冷笑道:“果然是驴子大的行货。草你奶/奶/的,难怪能做采花贼。不过从今往后,你顶多只能进宫去伺候皇上了。”不由分说,对准了那东西就是一脚踩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咔嚓~”一下断折声,某根棍子当场被踩断了变成两截。田伯光登时从晕迷中痛醒。他双眼猛然睁开到极限,嗓子里“啊呜~”怪声惨吼,却终究没能真正叫出声来。饶他刀法和轻功如何了得,这当口也只变成了一条出水的大鱼,颠得两下,身体颓然倒落尘埃,又再活生生痛晕了过去。
茶捕头厌恶地把脚抽回来,鞋底在地面磨了两磨,把沾染的鲜血蹭去,回头一挥手,喝道:“来人啊。把狄公子和这个采花贼一起抬起来,带会衙门里去。”随即向恒山派众弟子拱手道:“多谢各位师太和女侠的帮忙。今日抓住这田伯光。官府自有赏格。过得几日案子定了,咱们自当把赏银亲自送上恒山。请了。”指挥衙役们驱散人群,一行人迳自离开了。
见看热闹的人都走了。仪清当即松了口气。她回转身来,满腔敬佩地向夜永星道:“小夜妹妹,妳可真是个长了颗七窍巧心。要不是妳出的这个好主意,我们恒山派却不好整治那个田伯光。否则的话,江湖上的人日后要是知道了说起闲话,咱们恒山派的名声也要被玷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