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努力了二十年呐!一夜,单单一夜,什么都子虚乌有。天才?庸才?只是这样啊……”
“我以为它会惆怅,起码在杀死敌人之前,可以解决我这个碍事的人。”
“它傻得可爱!也聪明得恐怖。东店!这座城它救不了,瑟!也不行!除了我们,这座城别无去路!”
“所以它看透了,你们的尽头和它所努力的二十年不过一场梦幻。走出这个洞,你们可以陪着东店生死!可以陪着今夜死去的弟兄共度黄泉。”
男人跺脚,大地颤抖,“小山”般的尸体塌陷,各种嘈杂落在众人脚下,如此难看。
“可有人珍惜这二十年的时光吗!有人在意烈正繁所努力二十年的一切吗!”
“以前我不懂它!可现在,当它把你们交在我手上的时候,我!突然懂了!”
“东店不是它一人的东店,你们不是它一人的护卫。”
众护卫无法言表内心情感,队长发出的命令,一字一句它们记得死死!
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知道!
“新派,这个凌驾一切事物的主子,可以消失。总有一个事物会取代它。可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活过就是活过。”
男人本不想这么废话,可一些东西,说出来了,它就止不住。
烈正繁这个人,对于东店的确有过之而无不及。
单单现在危急关头,烈正繁思考的依旧是东店。如果换位思考,男人绝不可能如此。
那可是自己用尽一切心血铸造成的所有,朝不保夕,何不拿着拼一把,哪怕生机渺茫,可万一呢!万一呢!
而烈正繁没这么做,它对东店的深爱,超过在场的所有人。
只有因为如此,也只能如此,如若不然,男人解释不通烈正繁的行为。
“它抛弃生命才为东店换来的一线生机,不管是谁,都没有资格破坏!我发誓,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只要敢走出洞口,立马身首异处!我说到做到!”
凭空拿出的长剑,插在地上,男人单手握住剑柄,它不是在说笑,与烈正繁一样,它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
如若不然,它岂能在这浪费时间。别忘了,地上还有一个气得接近爆炸的商会会长!
不只是护卫沉默,连家族人都心照不宣地低下头颅,蚁触藏于发丝,不敢见人。
在场的人没有笨蛋,烈正繁做出的决战它们岂会不懂!
只是心有不甘。
这同样是它们奋斗的二十年啊,有谁舍得割舍!
震撼穿至地面,在血光的战争中,爆炸本来就是随处可见的东西。
但地面上聚集而来的商会族长们,可不这么想。远处天边腾起的“杀阵”,其中不断穿梭的渺小黑影。
那股熟悉的魔力波动又一次牵扯内心。
这群中老年人似乎很久没见过烈正繁动手了,从二十年前第一次见面之后。
再也没见过。
不管发生怎样的冲突,它们之间都默默遵守着一个约定——为了东店!
悦江看着一切,也听着一切,理解能力迅速为它弥补脚下这片大地曾经发生的一切。
如果是这样,那男人可以无罪。
悦老板不再生气,收回的气浪不再催促任何人。
“为了东店,我需要你们的力量!”男人郑重其事。
它拿出了百分之百的诚意,可老天偏偏不随其愿。
一道道黑色身影出现在四周,三个完成任务的小队碰在一起,原想一同前往目的地,没想到竟然撞见了商会聚集。
“这是什么情况,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小队长一脸阴沉,寒冷的弯刀上凝结一层冰霜,那是生者变成死者的哀嚎……
……
“看看你的背后吧!”
行动长刻意的提醒在烈正繁看来,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魔面具之下,烈正繁的感知将达到一个恐怖的界限,背后有没有情况,它一目了然!想骗它回头,白日做梦!
就这么自信般,烈正繁回头眼角余光一瞥,冷哼一下。
果然没有嘛!
夜行人百思不得其解,这么确定,为啥还要回头?莫不是个傻子吧!
行动长噗嗤大笑,“你越来越像个人了——”
话落此时,一根细长的缺口撑破烈正繁的衣片甲,浩荡的魔力倾巢而出。
感受到痛苦,烈正繁反应飞快,立刻压制住魔力外泄,拼尽老命般调用魔力修补伤口。
而此时初露端倪的大阵,瞬间暗淡。
本应无法无天的它,却被无情击杀在襁褓之中。
烈正繁无法阻止伤口的肆意,但仅仅过了几分钟,黑色纹路不断加深之下,突然强势的伤口有些松动,连衣片甲都有复原的迹象。
机会!烈正繁咬紧牙关,硬用肌肉力道改变魔力流动,被改变路数的魔力得以重新掌握,烈正繁的身体逐渐安定。
行动长等得就是这个时间!只见它抬手冲向烈正繁,从烈正繁身体上溢出的魔力顷刻间有了主心骨,没心没肺,一股脑全涌进行动长身体。
烈正繁眯缝双眼,渐渐抬头望向行动长。
你给我用毒!
得到烈正繁的魔力,“魔面具”的加持成功获得串联,漆黑的纹路无情抽打在行动长灰色肌肤之上,鲜红的印记逐渐交错,夜晚的色为期重新刷上一层保护膜。
就像一头隐藏在深夜里蓄势待发的猛兽,周围的气势除了将死的宁静,还能剩下什么!
行动长重新感知着身体的变化,很久了,这种感觉依旧玄妙。
止住魔力流逝,烈正繁累得气喘吁吁,双脚一软,膝盖下地。
衣片甲重新回归原样,只是甲片下,那一道伤口永远无法复原。
纹路还在两人身上不停书写,东店的护卫用生命换来的巨大力量,它本应该救赎家乡。
现在却成了阻挡东店最大的邪恶!
“我不屑用毒——”行动长如同那个夜晚里站着的烈正繁,“从来也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