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8 作茧自缚(2 / 2)

杨柳青为了完成常鸿的任务:向江浩坦白自己的丑事,动了不少脑筋,绞尽脑汁想主意,因为这他还向常鸿请教好几次,常鸿骂他敢做不敢当,要想把事情做好,就得诚心诚意。遵循这个宗旨,杨柳青终于想出了好主意。一天,他俩又见面了,免不了又想在一起亲热,杨柳青没有答应江浩,“小浩,我配不上你,我不是个完好的男人,我以前做过错事,就是因为爱喝点酒,酒后无德,让人家给算计了,醒酒之后才发现自己上当了。醉酒的时候,做了什么,到底做没做,我也不清楚。”江浩急了,“这个人是谁?快说。”杨柳青搂着江浩说:“小浩,你别生气,这件事谁也不知道,因为我爱你,才主动坦白的。这个人就是魏红,现在在希望中学当老师,她因为涉嫌犯罪,被留校察看了,可能得了抑郁症。我想,她在得病期间,肯定得说一些不着边的话,不管说我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病人嘛,信口雌黄,夸大其词,都是有可能的。当初就是她害了你姐姐常鸿,被婆婆赶出家门,她这样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啊?”江浩听到这,心情也平静了许多,因为她知道魏红这个人的人品,如今,又得了抑郁症,“害人如害己,是她的报应。”江浩也跟杨柳青站在一边了,就说这爱情的力量大极了,这么大的事情,让杨柳青这么一描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杨柳青这时才如释重负,重新跟江浩抱在一起亲热起来。杨柳青从心里佩服常鸿,“料事如神,办事周密。也不怪好多人都喜欢人家,事业步步高升,让高超追得死去活来的。”这件事就算了结了,常鸿也去掉一块心病,杨柳青的压力也没了。

再说魏红,在家呆几天就像好人似的,家人就把她送到学校,到学校就犯病,也许就是见景生情吧,离开了特定的环境,那种反应就消失了,这不是装出来的,是一种正常的心理反应。那一次杨柳青用请柬刺激了她,使她的病情加重了,这次回到学校,看见放在宿舍的请柬,又勾起了她对杨柳青的愤恨,同时,也想起她在杨柳青宿舍的那一幕,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感情一冲动,就把杨柳青告上了法庭,说杨柳青强奸。这个事端,真的让常鸿给猜中了,传票送达教育局,杨柳青暂时被停止了工作,经过一周的调查取证,又对魏红的精神进行了医学鉴定,最后结论是:魏红有精神疾病,杨柳青涉嫌强奸罪名不成立,立即恢复工作。魏红因为有精神疾病,杨柳青请求法庭,暂不追究其任何责任,起诉费、庭审费,由魏红其家属承担。杨柳青为了自己的形象,自己承担了这些费用。事后,杨柳青请刘新、王欢喝酒,在酒桌上,刘新伸出大拇指,“杨柳青,你真高,料事如神,有魄力。大哥佩服、佩服。”杨柳青向王欢那里递了一个眼神,意思是说:别让她知道了。酒后,刘新把王欢送回宿舍,杨柳青跟刘新又喝了一会,杨柳青深有感触地对刘新说:“什么便宜也不能占,特别是女人,自己造的孽,自己要承担,这次多亏了常鸿,给我安排了这一切。否则,我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刘新恍然大悟,“我说你杨柳青怎么这么高啊,三日不见刮目相看。”杨柳青“咳——”了一声,“我杨柳青真的就驾驭不了常鸿,这是上天的安排,知道我对常鸿一往情深,今生今世不能忘怀,老天就把她的妹妹送来了,也不枉费我一片真情。”刘新诚恳地说:“老弟呀,经过这些事,你一定要吸取教训,今后一定得对江浩好啊,否则,你谁也对不起,就是我也不饶你,常鸿更不能轻饶你。现在,你的把柄在常鸿那捏着,这就是你的‘紧箍咒’。你这一辈子,可有人约束你了。有点约束好啊,省得出轨,做傻事。”杨柳青听了刘新的这一番议论,心情很沉重,“这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爆炸了,现在江浩又怀孕了,不能辜负她啊,否则,他还有回旋的余地,可以远离是非,重新开始。现在不能了,我一走了之,谁都不能放过我,就连我自己也不能放过我,道德的约束,人格的审判,社会的舆论,都在束缚着我。”刘新好像无处了什么道理,“杨柳青,你这半辈子,放荡无忌,我行我素的,现在要成家了,还要当爸爸了,把心收回来吧,有了家庭,就意味着有了责任,有了孩子,就有了希望,也有了义务。你要在妻儿面前树立一个形象,成为孩子心中的偶像,成为妻子的依靠。”杨柳青非常庆幸,有了刘新这个好朋友,在生活上、精神上给他无微不至地关怀,给了他无私的传授和指点。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到了“五一”,江浩和江浩和杨柳青结婚的日子,遵照常鸿的意愿,他们的婚礼在朝海办的,没有回家乡办,杨柳青把家人都接到了这里,他们没有张扬,就在小礼堂简单地办的,婚礼不铺张,领导很满意,还被教育界树立了好典型,一些亲朋好友在一起庆祝一下,江夫人也同意这样办,的话,他也主张勤俭节约。婚礼时间不长,一会就结束了,大家在酒桌上互相祝福着。这时,来了一位不素之客——魏红,她抱着一个白色的小“花圈”,放在典礼台上,花圈两侧的挽联上写着:“世上不结缘,生死两重天;今世欠孽债,永不超生还。”常鸿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花圈,塞在典礼台的底下,没有几个人看见,因为,来参加婚礼的都是亲朋好友,大家都相互照应着,没人在这里看笑话,这件事杨柳青和江浩都没发现,就被常鸿消灭在萌芽中了,大家喝酒助兴,都沉浸在欢乐之中,谁也没有发现魏红的出现,常鸿早就注视着所有来客,怕节外生枝。但是,这个场景让刘新夫妇看见了,常鸿不处理,他们两口子也想马上来处理,这就是知心朋友的魅力所在。喜宴结束了,大家纷纷散去,刘新、王欢,来到前台,常鸿也一路小跑来到台前,常鸿一把扯下挽联,用红布把花圈包好,送到后台,一把火把花圈烧了,同时流下了泪水,“就算给去世的爸爸送一份礼物吧,爸爸,今天小浩结婚了,您没有看见,一个‘好心’的朋友,特地给您送来礼物,我代表这个朋友向您致意。”刘新夫妇举起大拇指,“常鸿,你真是天才。”常鸿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处理完了这些事,她就累倒了。刘新夫妇把她送回了家,高超也陪着回来了,他抱着妻子不说话,两眼直直地望着车窗外。心潮起伏,流下了泪水,刘新夫妇也没有劝他。把常鸿送到家,刘新夫妇也没进屋就走了,意思是让人家两口子说说心里话,高超也没客气,下车径直把常鸿抱进屋里,头也没回,也没跟刘新打招呼,刘新知道高超的情绪,知心朋友用不着寒暄。高超把常鸿轻轻放在床上,到厨房给妻子冲了一杯奶粉,一羹匙一羹匙精心地喂她,常鸿终于清醒了,“妈妈她们呢,人们都走了,魏红没来闹事吧?”一连串的问题,高超一个也没答复她,而是捧着她的脸,静静地看着她,“你累了,吃点东西吧,净为别人着想,忘了自己,事情都过去了。”常鸿望着高超,“你知道些什么?就跟我说这些。”高超严肃地说:“你是我的合法妻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有权处理关于你的任何事情。别问了,想告诉我的固然会的,不想说的,自有你的道理。好好休息,人不能老是重复一件事情,过去就让它永远过去,明天的太阳又是新的。”江浩还沉浸在新婚的幸福之中,新婚之夜,兄弟们依然会闹洞房,都是杨柳青他们单位的同事,一直闹到晚上十几点钟,杨柳青让江浩先睡下,自己要送客人,在楼下,遇到了常鸿,杨柳青恭恭敬敬地给常鸿鞠了一躬,“谢谢姐姐,我杨柳青永世不忘您的大恩大德。”常鸿严肃地说:“你都知道了,是谁跟你说的?”“当时我就发现了,为了遮挡住小浩的视线,我特意做出那么夸张的举动。”杨柳青低声说,常鸿掏出花圈上的挽联,递给杨柳青,杨柳青在微弱的路灯灯光下,看了看挽联上的内容,“常鸿,这件事有谁知道?不能让小浩知道,她会上火的。”常鸿忿忿地说:“你还知道小浩会上火啊?我告诉你杨柳青,今后你再有对不起小浩的事情,我饶不了你。”说着常鸿头也不回地走了,杨柳青大声说:“姐姐慢走啊!”这是给别人听呢。杨柳青进屋的时候,江浩已经睡着了,因为她太累了,太幸福了,心里一点杂念都没有。可是杨柳青呢,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回忆着几天来发生的事情;回忆着几年来发生的事情;回忆着二十几年来发生的事情。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看着妻子熟睡的面容,那么恬静、那么幸福,内心就像一张白纸,没有丝毫的杂念,什么叫幸福,这就叫幸福,没有任何烦恼。老天就是公平,你能担起一千斤,它不让你担九百九。杨柳青太聪明了,心理太复杂了,老天就让他在复杂中跋涉,这些事情着实让杨柳青苦恼了很长一段时间。度蜜月的时候,江浩天天乐呵呵的,而杨柳青呢,整天愁眉不展,略有所思,就是跟妻子亲热的时候,精神都不集中,敷衍了事。这样,一天,两天,时间长了,江浩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就给姐姐打电话,“姐,杨柳青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整天愁眉不展的,他是不是后悔娶了我啊?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就别对付了,多累呀?”常鸿骂妹妹:“你傻呀,丈夫是你的,他高兴与否,不是你说了算吗。你做妻子的都放弃了,他还有有路可走吗?夫妻没有隔夜的话,他没跟你说他自己有什么秘密呀?问他呀,解除他的后顾之忧。”常鸿的一席话,给江浩开窍了,就躺在床上跟杨柳青谈心,挖掘他的心灵深处,终于把杨柳青的话给套出来了。杨柳青把婚礼现场的事情跟江浩一五一十地说了,说的时候,杨柳青痛哭流涕,苦不堪言,他抱着江浩,泣不成声,江浩也被感动了,原谅了他。从此,杨柳青的包袱卸下来了,心情也高兴起来了。蜜月回来的时候,江浩就去医院做孕检了,再过两个月就生了。

杨柳青蜜月回来就到单位上班了,给同事们分发着喜糖,少不得大家又是一片笑声。有人说杨柳青瘦了,有说他老的,老公老公,能不老嘛……大家正说着闹着,魏红又来了,神气十足地边走边扭着腰身,进来就冲着杨柳青喊道:“杨柳青,大流氓,你还没死啊?花圈都接到了,还活个啥劲儿啊?”屋里的人都不说话了,杨柳青不行不忙地站起来说;“魏老师,你别闹了,当初,你偷我的书信,我已经都不怪你了,陷害常鸿,人家追究你的责任,是我作证了,我是当事人啊,我能灭着良心跟你一起陷害人家吗?过去的就过去吧。”杨柳青这是先发制人,抢在魏红发言的前面,把事情做了铺垫,魏红她浑身都是嘴,也难解释得清楚,还当着全体同事的面,都认为杨柳青大度,不计前嫌,杨柳青的态度温和、和颜悦色,越是这样,魏红越生气,简直要歇斯底里了。杨柳青跟大家说;“别怪她,她精神有点毛病,谅解了吧。”然后他让一个女同事把魏红给劝走了,“魏老师,这样,你不是把自己给卖了吗?咱们是做教育别人的工作,不能拿屎盆子往自己的头上扣啊,以后咱还怎么做人那,想开点,走吧,人家是个男人,丢人能丢哪去,咱是女人,丢不起人啊。”这个女同志非常会劝人,魏红一听有道理,就走了。可杨柳青很不自在,无风不起浪啊,就是添枝加叶也得有一点梗概啊,屋里这么多人,怎么别人没事,专找杨柳青呢?想必是跟人家有点瓜葛。结果同事们不欢而散,杨柳青也像吃了个苍蝇似的,情绪萎靡,坐在办公桌前发呆,他也反省自己,当初不该占人家的便宜,他又一想,“也不算占便宜,当初也想诚心跟她相处,是她不讲究,耍我玩儿,还奚落我,看不起我。现在我有了新的女朋友,她又后悔了,丢掉人家,是你干的,看人家好了,还要捡回来,拿人当什么东西了?那哪里是感情啊,纯属交易、买卖。”杨柳青边想边自己劝解自己,找一切理由为自己开脱。这也是自我解嘲的办法,人不能把自己领到深渊里,在遇到难心事的时候,就得像杨柳青那样,为自己找理由,走出困境。抑郁症的人,就是没有能力开脱自己,把自己送上绝路。其实,魏红就是这种人,结果得了抑郁症,也许这个病就能毁掉了她的一生。

魏红被杨柳青的同事送出来,回到了自己的宿舍,还是想不开,不停的在哭,苦一阵子又笑,“我的命运怎么这么坎坷啊,一个知心朋友也没有,想找个如意郎君,又被别人抢去了,就是杨柳青那个破烂也有人要,我该怎么办啊?”她又想起高超了,一想起他,魏红就激动不已,索性去找他,她看看手表,现在正是午休的时候,高超中午不回家,在休息室睡午觉。魏红就悄悄地进了高超经常休息的地方,推开门一看,没有高超,只有几个男老师在玩扑克,她一露头,就缩回去了,那几个男老师也没有理她,都知道她有病,大家躲她,就像躲瘟神似的。魏红不死心,又到办公室找高超,结果,高超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躺着呢,因为休息室里有人在玩扑克,他嫌太吵了,就在办公室休息,他躺在长椅子上,也没入睡,手里拿一在看着,魏红悄悄进来,高超没有发觉,她贴着高超坐在椅子边上,把高超吓了一跳,急忙站了起来,“你干什么?像小偷似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吓死人了。”说着,高超就出去了,到休息室去了,那几个玩的男老师笑了,“祥林嫂骚扰你了,刚才在这露了一下头,又缩回去了,原来是找你呀。”高超脸红了,“找我干啥,我一个大老爷们,你们小伙儿多年轻啊?”有人又说了,“你多有魅力呀,成熟的男人更有性感,更有吸引力,别让人家想得死去活来的,去吧!”魏红就在门外边听着,吓得高超不敢一个人出来了,上课的时间快到了,他们几个男老师一起走出了休息室,把高超夹在中间,魏红眼巴巴地看着高超走了。高超心里很不平静,生怕魏红再搞出什么事端,就跟校长说了魏红的情况,“建议把她送回家养病,以免受到骚扰。”校长说:“已经送走几次了,她都自己回来了,到处惹事,听说还到教育局去大骂杨柳青,给杨柳青婚礼送花圈。没办法,她是病人,没有行为能力,还定不了她的罪。她就是骚扰你,大家也不能把你想到哪里去,就是不自在罢了。”

魏红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家属还不依不饶地找学校的责任,说是在学校得的病,学校应该负责,校长把她的事情报到教育局,局里也没有最后定论,就暂时这样往前推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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