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守田听得不解,笑道:“先生,你这说的不是我呀…我没心没肺,哪能藏得住心事?嘿嘿,我倒觉得先生是在说自己。”
云朗尴尬一笑,点头道:“是呀!此番回京,原以为隔了多年,大家都明白了,朝廷变法,迫在眉睫。可谁想到,依然是困阻重重…我算看明白了,他们不傻,时间也改变不了他们的思想,能否改变思想,付诸行动,取决于自己所处的位置,屁股决定这里嘛…”说着指了指自己脑门。
王喜接道:“先生说的绝对了,那也要看什么人坐在那里。若是一个心怀天下,稍有清醒的人,早就昭告天下,改了新法,如今一个小孩子…”
“这话可别再说了。”云朗抬手拦住话,起身去看一看屋外,掩上门,苦笑道:“有时候我甚至都想,若是我处在摄政王的位置,会不会也和他一样…”
牛守田脱口而出:“先生肯定不会!若先生跟他一样,当年又何必逆老太后意思,闹得自己妻离子散。”
“嗯…咳…”王喜一旁提醒他注意言辞。
云朗欣慰有加:“没什么…就是害了寰琳,苦了秋雨和两个孩子。”
“先生…我…我无意…”牛守田忙起身,不知如何应对。
云朗一摆手,示意他坐下:“人都是如此,你也一样,心底深处定是有什么遗憾或委屈,难以完成心中所念,心焦无处诉说,就好比你们随我进京,却得不到原先心里所期望的。”
“先生,我们没这么想过…”两人忙起身回道。
云朗笑着按他们坐下:“你们得了功名富贵,我心里也高兴,如今捞不到什么好差事,我也愧对你们啊!守田,你先前丢了黑营统领,心里就没一丝失落?”
牛守田嘿嘿笑道:“没有。”
王喜看先生又看自己,摇头笑道:“我更没有什么想法啦!”
话毕几人却是哈哈一笑。
“先生…信使到了。”院里传来王庆呼喊声。
得知朝廷信使来了,云朗急奔出去。
朝廷对袁公消除了芥蒂,请他领军指挥作战,他也算了了心事,如此就可以领两个孩子回去见一见母亲,想到此不由喜笑颜开。
回身对屋子里喊道:“你们两个快点,跟我去袁府!”
来到院里,见王庆正拿着一封电报从自己屋里出来:“先生,袁公还给了一封电报,说是由赫王府发的加急电报,这上面却说是让守田哥亲启。”
“谁给我发电报?”牛守田赶来接过,拆开一看,脸色立变,狠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随着喉头蠕动,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接着扑通跪倒在地,抱头痛哭。
“怎么了?”云朗上前拿过电报,看了电报内容,摇头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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