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梅兰有理由感到恐惧。福维尔夫人的决心不是假装的。她决心坦白。
“是的,”她带着一种崇高决心的热情喊道:“是的。我会把一切都告诉克劳斯!”
她相信自己是孤独的,但一听到脚步声,她突然转过身来,发现自己面对着玛德琳,她面色苍白,眼睛因哭泣而肿了。
“你必须服从这个人,姨妈”她平静地说。
客厅旁边是一间小纸牌室,只有一道厚重的丝帘隔开,没有门。
侯爵到达时,玛德兰正坐在这个小房间里,因为除了客厅外没有出口,所以她留下来了,因而偷听到了谈话。
“天哪!”福维尔夫人惊恐地喊道:“你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姑妈。”
“你希望我把你献给这个恶魔吗?”
“我恳求你让我把你从痛苦中拯救出来。”
“你当然鄙视和憎恨克拉梅兰先生;你怎么能认为我会让你嫁给他?”
“我真的鄙视他,姨妈,我会永远把他看作最卑鄙的人,不过我还是要嫁给他。”
福维尔夫人被这种奉献精神所征服。
“普罗斯珀,我可怜的孩子普罗斯佩尔,你所爱的人会怎么样?”
玛德琳强忍着抽泣,用坚定的声音说道:
“明天我将解除与贝尔托米先生的婚约。”
“我决不允许这样的错误,”福维尔夫人喊道:“我不会让一个无辜的女孩承担他们的惩罚,这会增加我的罪孽。”
高贵的女孩伤心地摇了摇头,回答道:
“我也不会因为落到这所房子上而蒙受耻辱,因为这是我的家,而我有能力阻止它。我对你的感激不仅仅是一辈子吗?如果你不怜悯我,我现在会怎么样?我在家乡是一个工厂女工。你热情地欢迎了这个可怜的孤儿,并成为了她的母亲。我欠下的财富不是你丈夫的吗?这财富激起了这个恶人的贪婪吗?”克拉梅兰?亚伯和吕西安不是我的兄弟吗?现在,当所有对我充满爱心和慷慨的人的幸福都岌岌可危时,你认为我会犹豫吗?不,我将成为克拉梅兰的妻子。”
然后,福维尔夫人和她的侄女开始了一场自我牺牲的斗争,谁应该成为受害者;只是更崇高,因为每个人都为对方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不是出于任何突然的冲动,而是故意和自愿的。
但玛德琳却赢得了胜利,因为她被烈士们的支撑元素——神圣的献身热情所鼓舞。
“我只对自己负责,”她说,她很清楚这是她能攻击的最脆弱的地方;“而你,亲爱的姨妈,要对你的丈夫和孩子负责。想想福维尔先生的痛苦和悲伤,如果他知道真相,那会害死他的。”
那个慷慨的女孩是对的。她了解她叔叔的心。
在把丈夫献给母亲之后,福维尔夫人准备为劳尔献祭她的丈夫和孩子。
一般来说,第一次故障会吸引许多其他故障。正如一片无法触及的雪花是雪崩的开始,所以轻率往往是重大犯罪的前奏。
对于错误的情况,只有一个安全的问题:真相。
福维尔夫人的抵抗越来越弱,越来越微弱,因为她的侄女为她指出了追求的路线:妻子责任的道路。
“但是,”她淡淡地争辩道:“我不能接受你的牺牲。你会和这个男人过什么样的生活?”
“我们可以抱着最好的希望,”玛德琳回答说,她丝毫没有感到高兴;“他爱我,他说;也许他会对我很好。”
“啊,我要是知道哪里能得到钱就好了!贪婪的人想要的是钱;只有钱才能满足他。”
“难道他不想让劳尔得到它吗?劳尔难道不是用他那铺张浪费的愚蠢行为挖了一个必须用金钱搭桥的深渊吗?要是我能相信克拉梅兰先生就好了!”
福维尔夫人好奇地看着她的侄女。
什么?这个没有经验的女孩在决定投降之前,已经从不同的角度权衡了这件事;然而,作为妻子和母亲的她却盲目地屈服于内心的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