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宴辞没有想到烈齐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威胁自己跟他走。
她面上一冷,心里却有些难言的苦涩。
这苦涩为何而来,她也不知道,深吸一口气,桑宴辞努力缓了缓心神。
但是她的脸上还是冷漠的表情。
烈齐不是没有看到桑宴辞变了的脸色,可他已经选择了这一步,如果她要讨厌他那就讨厌吧,只要她能留下就好。
一旁的临清畔挑了挑眉:“果然是个疯子。”
闻言,烈齐看向临清畔:“彼此彼此。”
听到这话,桑宴辞下意识地就去看临清畔的腰间,顿时又是一个激灵。
再看向烈齐的时候桑宴辞又是一阵头疼,她丝毫不会怀疑烈齐的心狠程度。
他对别人狠,对自己只会更狠,桑宴辞知道,只要她一离开,烈齐真的会下手。
可是,她在贺奴沙邪那里预留的时间并不多。
烈齐看着她紧皱的眉头,苦笑一声:“我这么逼你,你还是犹豫。”
桑宴辞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烈齐知道她的身份,她并不能像对其他三个一样插科打诨,也不能乱编一通,因为这些对烈齐都没用。
想了想,桑宴辞终是点头:“我随你走就是了。”
烈齐蓦地绽开一个笑容,将手中的匕首扔在一旁,一把将桑宴辞抱住。
“阿拂,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临清畔看得牙酸,将一旁还在出神的汲桑带走,顺便警告地看了眼梅映婉。
梅映婉浑身一僵,她不知道临清畔为什么对她有敌意,现在她也不想管,眼下的她又要怎么去面对自己的丈夫?
只是这些,烈齐不感兴趣,早早就将人轰了出去。
在营中的日子,桑宴辞的衣食起居烈齐亲自负责,桑宴辞过得倒是挺舒坦的。
就连回大镇她乘坐的马车都是既稳稳当当又宽敞舒服的,跟之前苏晋舟给她准备的马车简直是天壤地别。
烈齐也不去骑马,就与她一起窝在马车里。
桑宴辞无语地看他:“作为一军主帅又是定安王爷,你这样真的不会失了军心吗?”
烈齐笑笑:“你在担心我。”
桑宴辞一阵语塞,干脆偏过头去不看他。
烈齐抚上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轻轻掰过来,让她微微仰头看着自己。
“阿拂,你对待他们几个,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桑宴辞垂眸:“烈齐,你是你,不用与他们比较。”
“可是阿拂,你对我未免太冷漠了些。”
桑宴辞无言,烈齐颓然地当下手,终是露出一丝苦笑,转头看向马车外。
烈齐看着马车外有些出神,他不禁想象,她在汲桑身边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
会不会与在临清畔身边时不一样?
那在贺奴沙邪身边又是什么光景?
应该是很亲密很自然的吧,他知道她的秘密,他本以为他是特别的,那几个到如今都被蒙在鼓里。
可是,如今也恰恰是这一份独特,让他与她之间好像隔了一条看不见的深渊,深不见底,他也永远都走不到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