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卢伊人也不想自己哪天死得不明不白,于是乖顺地点头,陆重淮这才又趴下来让她掏另一只耳朵。
两个人都没有午睡的习惯,精神抖擞地翻着游戏光盘,都是很老的古董了,能打开真的很难得。
他这屋的窗帘是电动遥控的,一关上一点光都没有,投影仪打开了,五彩缤纷的光线打在幕布上,画面又大又清晰,有种看电影的感觉。
他们一人拿一个的是那种带着粗粗操纵杆的遥感器,手感极好,激动起来都不用担心会把操纵杆掰断。
电视剧常拍那种暴发户富二代上网吧通宵的戏码,但像陆重淮这种能把纨绔气息转化成风流倜傥的潇洒少爷来说,噼里啪啦砸键盘多没意思啊,写各种报告也要敲键盘,还是简单粗暴的方式这种得劲。
想当年红白机还在的时候,多帅啊。
打到一半的时候家里的老阿姨给他们送了热牛奶过来,陆重淮马马虎虎应了一声,让她放门口。
卢伊人已经被ko了,撑着质地柔软的手工毛毯爬起来,把热牛奶端了进来。
进口可可散发着醇厚的浓香,扑鼻而来,长期在黑暗的环境下,眼睛容易疲劳,她累了需要休息,等这盘打完她开了灯。
陆重淮像杀红眼了,有点扫兴,她把牛奶塞进他手里,和他碰了杯,一口气喝了一半。
他给她擦了牛奶胡子,一时半会又想不到自己再往哪擦,模样有点滑稽,她笑了笑,又起身给他拿纸巾。
很多时候他们都这样相处,写字桌上被他们堆了太多东西,反正第二天还是会乱,都懒得收拾,就盘腿坐在地上,偶尔跪或者坐在地上,姿势随意,靠着墙看那些文件,时不时摸到地上的笔划两道。他明明看得清还要带着金丝框的平光镜装文人,可现在真有点近视了。
本来卢伊人还想拉着他去外面晒太阳,可他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就挂了,卢伊人不小心瞟到了上面的名字,好像是陆令珊打来的,她温良贤惠地开导他,“你用不着和她这样啊,她不知道我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你不能站在全知道的角度看她一个不知情的人的行为,这样对她不公平。”
“不公平?不知道她瞎说什么话?药她也不听医嘱就乱吃吗?”陆重淮的拧脾气万年不改,他认定的事,不管别人什么看法,他都能初心不变。
卢伊人心绪复杂,她是不喜欢陆令珊,心里也知道对方对自己喜欢不起来,可就是没办法对俩人的冷战坐视不管。
今后她也要在d市安家的,d市说小不小,但在上流社会这个圈子里,就像同住一个屋檐下一样,不能把每次见面都当点儿背,她可做不到阴阳怪气的和一个不亲也不疏的人问候寒暄。
或许陆重淮也考虑到这层了,在陆令珊打第二遍的时候就接了,他对她打了个手势,懒散悠闲地把手□□兜里,出了门。
虽是出了门,但人就在门外,门也没关,说了什么听的一清二楚,一开始他不着调的玩笑话说得人想不远千里跑来揍他,后来他沉默了一阵,声音低沉地问了句“在哪”。
卢伊人把投影仪关了,正跪在机器面前等碟片退出来,他推门进来,把门推得大开,说:“我先送你回去吧。”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身后下了楼,又准备给他们做菜的杨娟从厨房探出头来,“你们不吃了饭再走?”
正在沙发上看报的陆凯征推了把老花镜,“孩子有孩子的事,你那手艺他吃了有快三十年了,不差这一顿。”
杨娟见丈夫不帮衬自己,不知所措。
卢伊人过意不去,连忙奉歉,“下次再来看望您。”
杨娟叹了口气,在他们走前给卢伊人了两段秘制香肠,万分不舍地把他们送到门口,陆重淮在车旁等了五六分钟,才把等香肠的卢伊人盼上车。
卢伊人怕弄脏他的车垫,拎着香肠一直没撒手,到楼下,离楼道口还有几步的时候他才想起来问她,“重不重?”
虽然没多重,提这么久手也有点酸了,她摇摇头,给他关上门,看着他扬长而去。<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