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让吕四臻不要激动。有话慢慢说。这位纵横山西官场多年的提刑按察司俭事竟然激动的语无伦次。数次组织语言之后。才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大意就是陆九公报私仇。害了他的儿子吕惠中。
田复珍却插嘴道:“陆九的案子是张阁老审的。又是本府代替官府提起诉讼。你一个辅审官。又沒直接参与审讯。他报复你何來。”
“这……”
其实田复珍有一如此说也是专为挤兑吕四臻一下。他北地里做的勾当。就算不说又谁人不知了。吕四臻老脸一红。安静了不少。却不敢将自己曾做的那些龌龊事挑明了。毕竟还要仰人鼻息。让田复珍抢白一顿。倒比李信好言抚慰效果要好的多。
李信看在眼里却憋着笑意。打着圆场。
“镇虏卫來的战报也是语焉不详。又沒确实了令郎受难。吕大人凡事要好处想。你且回去等候消息。有了准信保准第一个通知你。”
吕四臻虽然在官场上纵横捭阖。鲜有吃亏。但对厮杀战阵却无能为力。想走却又惦记着儿子。李信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又劝道:“我现在就修书一封。让钱泰组织人去搜救所有战地服务队队员。”
吕四臻也明白。李信能给他的。大概也就是这个保证。惟望他真的派人去搜救。告了声罪便转身离去。至于陆九公报私仇一事却绝口不提。
“吕四臻的弱点太明显了。真不清楚他是如何在险恶的官场混到今时今日的。”田复珍半是自言自语。半是疑问。
“这还不简单。当初他的儿子还小。翅膀还沒硬。还沒本事坑爹。”
“呵。坑字用的好。大将军最近妙语连珠。”
李信汗颜。一顺嘴又蹦出个当世沒有的词來。“田府尊取笑。”接着话锋一转。“看看这封情报。”将案上一封信笺递给了田复珍。
“怪哉。怪哉。”田复珍一抖从李信手上接过來的信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情报可属实。”
“顾十四亲自前去。当不会错。最近范永斗的大儿子和宣府总监李凤翔打的火热。可不是甚好兆头。”
田复珍却道:“李凤祥其人田某还是听说过的。为人还算忠厚。做事也能恪尽职守。”
“怕就怕在忠厚二字上。如果他似咱们那位高监军还真沒有甚担心的。”李信一连的忧虑之色。
“兴许是大将军想多了。李凤翔能在人际复杂的司礼监做秉笔太监。未必就是易与之辈。”
李信长舒一口气。站起身來。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又转回來。
“还说粮食的事。他们高价收來。为何不直接运出边墙。偏偏又先囤在宣府。”
田复珍对此亦是疑虑重重。“难道他们要用到手的粮食收买李凤翔。以换取在宣府数卫边墙间通行无阻。可五万石粮食也不是小数目……”
“亦有此可能。常言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范永斗舍得出这个钱。出了这个钱。他还能十倍百倍的在建奴和大明身上赚回來。”
“咱们也当准备一些相应的对策。不能干瞪眼呀。”
李信点头。第一时间更新表示赞同田复珍的提议。“当务之急是先让陆九尽快与蒙古军中咱们的人建立联系。好尽快查清楚那二十万两白银的下落。二十万两白银不是小数。想必也运不远。银子若是能抢回來。能解咱们的燃眉之急啊。”
“大将军不是怀疑那人或已投了鞑子吗。”
李信叹道:“也是沒办法的事。前方的真真假假咱们离得远。具体细节恐难掌握。让陆九和顾十四判断吧。也只能先从此人身上打开缺口。”
大明京师紫禁城文华殿。张四知言之凿凿。语言犀利。平素里他如此咄咄逼人的架势倒是极少见的。
“圣上。事情已经查明。各家商户之所以高价收购粮食是为了供应宣府军粮。以求庇护商道平安。如今又有宣府军务总监李凤翔的军报作证。足以佐证此前的谣言都是别有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