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着,不防翰汶醒了,他揉着眼睛,“爹,抱抱。”
小沅?想到自己离开安楚那一夜,小沅如同感应到自己即将远离一般,他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对自己绽开甜甜的笑,笑得胖胖的面颊上浮出两个小小的酒窝,如同在召唤着自己的回归一般。
小汶面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疑惑,那丝疑惑在他稚气的面上显得那么的诡异,楚韵远轻轻的抚着他胖胖的小手,诧异的凝视着楚韵歌,“娘前日问小汶,如果她做错了事,小汶会不会原谅她?”
“小汶说,如果爹原谅娘,小汶就原谅娘,”小汶笑得眯起了眼睛,伸手拍了拍楚韵远的手。“小汶最喜欢爹了,爹如果原谅娘,小汶就原谅娘。”
“娘说如果爹不原谅她,她也无法原谅自己,”小汶一字一顿的重复着司马寒烟曾经说过的话,“娘说除了小汶之外,她最喜欢爹,所以如果小汶和爹都为她做的事生气了,她也不会原谅自己。”
“没有,”楚韵远伸袖想要抹去怎样也抹不干的眼泪,“没有,只是灰落进了爹的眼中,所以爹落泪了。”
偌大的皇宫,从未感觉到这般的凄凉,继善坐在勤政宫九十一级台阶的顶端,抱着冠冕,仇恨的盯着快步而来的楚韵歌,他应该志得意满,他应该充满了胜利者特有的骄傲,他应该嘲笑自己,在大战初始,便被众臣所抛弃。
“楚韵歌,”继善将冠冕抛到楚韵歌脚下,“你此刻是否得意非凡?你是否觉得轻易的就控制了汴仓是朕的罪过?你是否……。”
待继善一气说完,楚韵歌轻声道:“其实抛弃你的不是大臣们,而是汴仓的百姓,当龙飞打出我的旗帜,城中的百姓纷纷响应,他们甚至帮助龙飞控制了各个府衙,我离开汴仓已经十年,汴仓的百姓仍然记得我,这是为什么?你应该明白吧!无论百姓,无论大臣,他们期待的都是一个富足的国家,一份安定的生活,你没有做到,所以被他们抛弃是顺理成章的。”
看着继善风云变幻的脸,刻骨的仇恨不时闪现,楚韵歌知道他这一生都会执着的恨着自己,可是没关系,对于自己的大业来说,这点点的仇恨不过是癣疥之疾。
“国君,前朝的龙兴之地是厌阳,”楚韵歌倨傲的转过身,俯视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下的汴仓城,“国君今后将在厌阳渡过富裕无忧的下半身,你永远也不会为了谁抛弃你而觉得痛苦,因为明日黄昏之时,整个边越都将属于我,与国君再半点儿关系。”!~!